隋煦試圖靠近,顧南希卻是伸手,用力地把他推到一邊,言語中充斥著憤恨,雙眼裏更是猩紅,“你就是個騙子!”
往日的種種,就算隻是回想起生產前的事情,她都覺得萬念俱灰!當初,該是如何絕望,才會連活下去的意誌都沒有?
顧南希忽然想起,自己剛回國那會兒,隋煦見到她,總會時不時地說一些他和“前妻”餘小曼的事情,那時候,透著言語,她都能夠感覺到屬於他們夫妻倆的歡樂,現在想起,卻隻有一種諷刺到極點的感覺,越是美好,就越是被營造得逼真,當時,自己該是全身心地投入到其中,卻沒料到,最後會落得這樣的下場。
顧南希看向他的眼神裏,滿滿的憎恨,那是隋煦從未見過的,事實上,自從餘小曼“去世”後,他總會在夜深人靜時,夢到一雙憎恨的眼睛,他想,那該是她,她恨他,可是,她從來連個正臉都不願意給他,隻是那麼一雙眼睛。
顧南希回國後,那個夢再也沒有出現過,但他開始擔心,要是顧南希想起,會是怎樣的情形,今時今日,她猝不及防地想起,讓他毫無防備,隋煦抬頭與她直視,從她的眼裏,清楚地看到了她的恨意,他心中一驚,卻是堅定地大步上前。
在她轉身要走時,快速地拉住她的手腕,將她扯進了自己的懷裏,用力地緊箍著,“南希……”他低聲地呢喃,充滿了繾綣,又帶著一絲惶恐,“別這樣,你可以打我,可以罵我,但是……”
別恨他,別遠離他。
顧南希聽不進去,鼻翼間都充斥著屬於他的氣息,讓她渾身上下都充滿了抗拒,她用力地掙紮著,手腳並用,卻是始終沒法從他的懷裏掙開,終於,她累了,就這樣靜靜地被他抱在懷裏,了無生息。
隋煦緊抱著她,一字一句地道,“對不起……”
顧南希卻是連個冷笑都不施舍了,她是真累,當初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回國,但是此時此刻,大抵也明白了,因為根不屬於英國,就在這裏,冥冥之中就有了指引,但是,找回了屬於她的一些記憶後,真的很痛!
隋煦沒有得到她的回應,也沒有因此停止,繼續地問道,“你想起來了,都想起來了,是不是?”
他的話中有擔心,有激動,卻都進不了顧南希的心裏。
顧南希嘲弄不已,“是啊,想起來了。”
剛剛萌芽的情感,似乎又一下子被用力地掐死,隋煦掰著她的肩膀,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南希,當初的事情我可以解釋……”
“解釋什麼?”她嘲弄地勾起唇角,滿臉冷淡,“解釋你根本就不是和我假結婚?”
她果真想起來了!隋煦不知道,她究竟想起了多少,但聽到她所說的話,心往下一沉,,明顯的是,不管他怎樣解釋,她都不會願意相信的。
他頓了頓,放緩語氣,“我確實是和你假結婚了。”
一句話,讓本來隻是懷疑的顧南希,徹底肯定下來,她渾身一震,連呼吸都急促了一些,陳葉青說的,果然是真的!他真的,和她假結婚!
似乎能夠猜到她此時的想法,隋煦抿唇,繼續道,“但並不是像陳葉青說的那樣,因為和你假結婚,更不是隻是逢場作戲而已。”
“南希,當時隋家內亂,周圍的人都對我虎視眈眈,時刻琢磨著,要找到我的軟肋,威脅我,把我從隋家徹底地剔除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