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緊張,全天下的人都可能會死,但你,會活下去。”
黑衣人話音剛落,指氣破空而來。
出手者是最先趕到的曦兒。
黑衣人信手一檔,輕易接下了曦兒的攻擊。
“‘毒娘子’,家庭生活,對你來說,太安逸了,不是嗎?瞧你,將《舞毒絕式》的‘黃蜂針’施展成何等拙劣的指法,脫離了萬蛇穀,不等於就一定要給它抹黑啊。”
黑衣人出言就是一番嘲諷。
曦兒聞言,不敢再動手。
對方似乎熟知她的來曆,武學路數。
“小丫頭,你,真夠勇敢,要不,我就成全,讓你死在你心愛的少爺麵前,讓他永遠記住你。”
一個冰冷的眼神掠過,清音遭到驚嚇,藏於身後的匕首跌落在地。
天明當下出言驅逐清音。
“退開,他的目標是我。他不會為難你的,快離開。”
清音咬著唇紅著眼倔強的不肯離去。
“真讓人感動。你的底氣又從何而來,斷定我不會殺她。年輕人,永遠都別太自信,也許,我會為了證明你錯了,當著你的麵,殺了她。”
聽起來像是恫嚇,但是,口吻卻如長輩教育後輩,略顯溫和。
天明一時啞言。
“閣下高才,能夠在老叟的‘領域’之中無聲無息的出現。看來,老叟真是老了。”
聲音從遠處來,響在耳邊。
啪一聲,小木凳落下。
人,出現在天明左側,坐到小木登上,與神秘黑衣人針鋒相對。
來者是一位垂釣者裝束的老叟,頭戴鬥笠,身披蓑衣,穿著剛過膝蓋的黑褲子,手裏拿著長竹釣竿。
“‘觀花釣叟’,久聞盛名,終得一見。看來,言之過甚。”
黑衣人看到了新出現的強者,竟是更加的蔑視。
“哦,老叟淡出江湖多年,想不到武林中還會有人記得老叟。想來,閣下身份很不簡單,不如坦誠相見吧。”
釣叟說著,釣竿一沉,無形細線朝著黑衣人飛去。
黑衣人揚手拍出一掌,細線驚遭彈開。
釣叟訝異發現,黑衣人的右手,在短短一刹那被白色的細線纏繞住。
怪異的白線有著非同小可的韌性。
“異植!‘癡情絲’,你,是木族?!”
一點疑惑,更多的是否定。
釣叟明顯不認為對方會是木族。
但是,不是木族,沒有他們血脈天賦衍化而生的特殊真氣,不可能激活異植。
難道?!
釣叟不經意的望了一眼身邊的天明。
竊氣之術!
對方偷偷的竊取了天明少爺的氣機。
“憑你的見識,一下子猜到了原因,也許,我其實也該收起不必要的輕敵之心,對吧。”
兩人都沒說破,但是,雙方之間的戰意更加濃烈。
連天明跟清音都感到了巨大的壓迫感。
他們後方,曦兒一臉焦急,但又不敢妄動。
此時,其他的援兵也趕到了。
一名浪人裝束的劍者,看上去年過五旬,一臉慵懶,睡意惺忪,身穿寬大的衣褲,一頭灰發綁成了長馬尾,踩著一雙木屐,腰間的劍,散發著澎湃戰意。
踏踏踏……
他走路的聲音很響,速度很慢,但是,在場的人都不會去忽視他的劍。
“生者劍舞,死者歸無,悲涼何處細訴,一首荒蕪之歌。彭景銘的手報廢前所鑄造的最後一把劍,‘蕪歌’,真是,太久沒見到了。”
“‘劍三癡’啊,有人告訴過你嗎?你,配不上它!”
黑衣人無視了天明,無視了觀花釣叟,竟是直接出手攻擊劍者。
掌氣,劍光,相互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