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聲雜亂,聲聲錯,聲聲煩,聲聲惱。
今日天氣不錯,閆天明許久未曾離開過房間,出來院子撫琴。
同樣的院子,偏偏少了一人。
思念,無處宣泄。
琴聲寄情,卻沒有真正想要傳遞心思的對象,到頭來,宛如思緒,雜亂無章。
他有股心緒不寧的感覺。
一池荷花長勢正好,他的眼裏盡是陰霾。
“釣叟,在嗎?”
他輕聲呼喚,很快,人影就出現在他的身邊。
“少爺,您有何要事嗎?”
少爺甚少主動召見府中供奉。
他太善良,總認為自己是負累,與所有人都有著一定的疏離。
“我,有不好的預感。”
閆天明皺緊眉頭,望著明媚天空,看到的更像是烏雲密布般讓人壓抑。
“少爺,您多慮了。”
觀花釣叟有些不以為然。
少年人嘛,總有多愁善感的時候。
“不,這種感覺,跟清音離開的那一天一樣,我想,她就在附近。”
哪怕說出來可能惹來供奉的笑話,他還是要說。
太強烈的感覺,讓他無法忽略。
“哦,當真?”
觀花釣叟聽到後,不但沒有笑他,反而是收起了笑容,嚴肅地追問。
“嗯,心髒,有一點的不舒服,仿似在提醒我有危機逼近。”
他說著忍不住伸手捂住胸口。
接著,觀花釣叟吹響了口哨,一道身影迅速出現在他的旁邊。
那是一名年輕的俠客,麵相消削,一雙小眼睛看起來跟閉上似的,額上有一簇淡藍發絲。
“‘逆風揚’,去請夫人過來替少爺診脈。”
“是。”
身影接令後轉眼不見。
出色的身法,也是他被招攬的其中一個原因。
閆家的供奉中,除了絕命,要數逆風揚最年輕有為。
有一點羽族血統的他,輕功了得,是一名暗器高手。
原本,逆風揚負責中原北域的商鋪的照看任務,閆天明被襲擊過後,就被財神爺調回了府中。
就在他離開沒多久,觀花釣叟轉過了身子,凝重的注視著前方。
“來了!”
天下第一陣公孫斑駁布下的陣法,又一次如孩童玩意,被輕易突破穿過了。
一名蒼老的書生,一名撐傘的年輕女子,都是熟悉的麵孔。
隻有兩人!
“憂樂散人,是你!還有你,清音,或者,換一個稱呼,天機閣的天權道子。”
釣叟直接亮出了武器,釣竿隨時準備出手。
被擋在身後的閆天明想要說什麼,終究,無法說出。
他們的立場變化了,早就,回不去了。
隨即,釣叟一眼就看到了憂樂散人手中的羅盤。
“是公孫大師的陣盤!竟然在你們的手中!難怪他很久不曾現身武林,原來早就遭逢你們的毒手!”
觀花釣叟聲音一沉,怒氣衝衝。
“嗬嗬嗬,非也非也。殺他的,另有其人,我們嘛,隻是拿了別人贈與的一點小禮物,人情難卻之下不得不提前做自己要做的事情罷了。”
此時的玉衡,說話時偽裝了聲音,配搭好他的身份。
“釣叟喜歡哪一個稱呼,就用哪一個吧,無所謂。不是嗎?”
清音聲音不但情感,傘下,一雙眸子,波瀾不興。
就在此時,一股悍然毒焰從天而降,朝著入侵的二人飛去。
清音手中顏如玉快速旋轉,四周水氣流轉,瞬息擊潰毒焰。
“毒娘子的‘瑰麗紫霞’,活力似乎不太夠。”
憂樂散人輕聲嘲諷。
院子另一邊,曦兒帶著一眾供奉趕至,大戰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