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山九將她與紅櫻夫人的交易說出，薑無淚第一時間有意見。
“她要的是三份生機，阿九姐姐你給的是四份。三件妖骨，還說得過去。但是，姐姐並沒有將龍血玉佩取回。長達千年的血氣溫養，放在過去，那可是人人都會爭相搶奪的極品法器。一滴龍血，估計也不過是玉佩的大半威能。”
龍血玉佩實際上可以看作是品質差幾個等級的殺生石。
可是千年以來，多少強者死在《斷罪嫣紅》的修行者手中，玉佩也在默默脫變。
塗山九聞言苦笑著揉了揉薑無淚的臉蛋，寵溺的假裝生氣。
“傻妹妹，還記得姐姐是怎樣說的嗎？遇事要多動腦子。”
隨後，她望向了一旁靜聽的鳳笑笑，眼神期許。
“《斷罪嫣紅》既然是為了對抗三教而創造的功法，配套的龍血玉佩自然不能收回。東西在紅櫻夫人手中才能發揮出最大的作用，她不是前輩的敵人，而是前輩留在局外的棋子。”
不是敵人，不代表能夠成為朋友，畢竟人妖殊途。
可是，隻要不是敵人，各自對付共同的敵人，不就夠了。
“至於第四份生機，一來是前輩欣賞紅櫻夫人，二來，取走了龍血，龍血玉佩的威力必然有所下降，等同於紅櫻夫人的戰鬥力下降。一道保命符，讓棋子在更大的棋局中能夠支撐得更長久，不虧。”
“最後，可以有第一次交易，說不定能有第二次、第三次。一點甜頭，說明前輩足夠大方，也是回饋紅櫻夫人善意的一種善意。明確‘不是敵人’的信號。”
塗山九滿意點頭，對薑無淚做了個生動表情。
看，對方比你看得通透。
讀懂了意思，薑無淚自然難以接受，看鳳笑笑的眼神有著明顯的妒忌。
鳳笑笑則識趣不再多言了。
後續部分，可是更有心機。
耗費了妖骨的邪能，三件妖骨埋入了三位先將體內，進一步強化他們的力量。
火流星的狀態無法融合妖骨，而灰一頁身為戴罪之身自然沒有資格接受賞賜。
胡有道明麵上可是守護在秘境，不曾離開，也沒機會爭取妖骨。
“對了，我見到了雲家家主，他的琴藝果然十分了得。不愧是名動江湖的《仙音五絕》，期待未來能夠聽完剩下四曲。”
話題一轉，鳳笑笑不由蹙眉。
“琴帝能為深不可測，前輩怎麼找了上了他？”
“雲家也有妖骨。不但是妖骨，還有千年未免的無垢之心。”
塗山九說著，臉上浮現出幾分懷緬之情。
薑無淚則是受到了驚嚇，比聽到姐姐跟人族頂尖高手交手更要受驚。
“跟他一樣的七竅玲瓏心？”
對人族而言，那應是最有效的妖族探測裝置。
對妖族而言，那則是夢寐以求的補品。
“無垢之心，七竅玲瓏心？前輩莫不是在說琴帝的養女雲樂樂？聽聞她是一名天生患有心疾的棄嬰，琴帝撿到她，遍訪名醫，好不容易才保住了她的性命。朝夕相處日子久了，琴帝動了感情，於是將棄嬰收為養女撫養。”
心疾！
簡單一個詞語，就勾起了薑無淚的思緒。
當年，她戲弄憨書生的時候，他似乎也說過類似的話，患有心疾，活不長久，不要吃他。
不知道那個雲樂樂是否具有憨書生那樣天生具備可以看穿妖魔真身的異能？
“無淚。”
“怎麼了，阿九姐姐。”
“你絕對不能動她，知道嗎？”
帶有警告意味的告誡，姐姐不是說笑。
“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