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涼古道,悠久枯木。
歲月變遷,僅能從枯木數人才能合抱的粗壯樹幹推斷,它在繁盛之時,有多偉岸。
如今,生機凋零,僅剩提拔樹幹,枯而不倒。
古道所在位置偏僻,人口零散,過去鄰近的村落早已搬遷至更適合居住的地方,傳言枯木是附近一帶的風水象征,真要砍掉的話,可是會觸黴頭的。
唯有等它再次煥發新機那天,才會是再度興旺之日。
遺憾的是,數百年過去了,它還是那副光禿禿的模樣。
忽而一道血雲從天而降,筆直落下,直接將枯木摧毀。
煙塵散去,一名看不清麵目的矮小僧者露出了身影。
他的頭部,被一股奇特力量遮蔽。
望著枯木樹根之下埋藏的東西,僧者發出了低沉笑聲。
他,正是參與十殿閻羅選拔失利的吞邪佛子。
被死訊帶半威脅半交易,損失了不少邪能的他,望著被封印的妖骨,不愉快的心情稍有好轉。
“還以為小師弟有何要事,不顧師兄的邀約。現在看來,一件妖骨,價值連城,自然是比與不討喜的師兄會晤更為緊要。”
打趣的聲音傳來,一道璀璨金光落在了古道邊上。
金光消弭,可見來者是一名俊秀佛者。
他看上去四十出頭,一頭及腰的散發格外矚目,血一般的暗紅。
他的印堂上有一道血色印記,雙目用帶封印的黑色綢帶遮蓋著。
黑色僧袍,黑色袈裟,黑色鞋子,手中佛珠呈亮黑色,材質似乎是星洋帝國珍稀的烏金黑曜石。
熟絡的態度,證明兩人有一定的交情。
他的出現,反而讓吞邪佛子發出了戒備的氣息。
師兄,師弟,本該是同門情深。
可惜,他們兩個,都是佛門叛徒!
昔日所尊敬的大師兄天罪伽藍,今日的模樣也是十分的陌生。
“唉,小師弟你的反應可真有點傷了師兄的感情。”
天罪伽藍語氣平淡,可沒有話中的半點受傷黯然。
“大師兄,你的變化真大。吾輩可真要說句刮目相看。除了那雙眼睛,那道封印……也罷,無謂多說。沒了大師兄的千佛洞窟,三師兄走上了你走過的道路,枷鎖附身,以自殘的方式來刺激自身,提升力量。他,真是蠢。”
不知為何,吞邪佛子最後一句話,有著真深的感悟。
連天罪伽藍都莫名感到了一絲悲切。
他的不語,讓吞邪佛子換上了更為不友好的口吻。
“大師兄可是要來嘲諷吾輩?也對,大師兄能夠與傾慕之人同一陣線,也是樂事。”
他對落選實際上並無太多的遺憾,一個計劃失敗了,還會有更多可以選擇的計劃。
隻是,他尚不清楚天罪伽藍的意圖,也不能在一名閻羅殿主麵前表現出不在乎。
“也對,小師弟不清楚最終結果。紅櫻夫人並非新的閻羅殿主。”
天罪伽藍明白他的想法,沒有點破,順著話題說了下去。
“怎有可能?”
這下子倒是真實的驚訝。
吞邪佛子可是親身領教過紅櫻夫人的能為。
那種堅不可摧的意誌所驅動的強大。
到底是誰,能夠將她擊敗?
一時間,他想到了幾名絕頂高手,但一一排除。
有野心的,分身乏術。
無野心的,不屑爭奪。
再說,紅櫻夫人背後也有一大勢力支撐,跟她結怨,可不是明智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