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之中，謝老五等人討論得熱烈無比，絲毫沒有察覺到，他們的一舉一動，皆在秘境主人的監視之下無所遁形。
祭壇位置，一道玄光幻化的光幕映出了他們密謀背叛狐仙教的場景。
一字一句，都清清楚楚！
聽到這些話，教宗胡有道臉色陰沉的低下了頭，不忍再看。
他沉默著，但那份即將爆發的怒意，風雨欲來。
“前輩早就預料到會有這樣的狀況了吧。”
鳳笑笑望著玄光中的景象，冷著臉，暗中嘲笑他們的愚昧。
班門弄斧，掩耳盜鈴，在大師麵前，一個小小的陣法形同虛設。
她認為塗山九早就了然於心，有了安排。
人心何等險惡，被封印的千年時光，她怎會不懂。
看她平靜的神態，不急不緩的繼續調配著一池藥水，可見並不在意。
不光如此，鳳笑笑也有一段時日沒看到薑無淚，閉關還沒結束嗎？
教宗對她也更加寡言了，似乎有事情瞞著自己。
塗山九給她的題目，她仍然還沒想通。
“笑笑，很好，就算大戰將啟，軍中有異心者，你也還能保持冷靜。試問，換做是你，你當如何處置？”
塗山九頭也不回，低聲問道。
“動搖軍心者，殺無赦！”
鳳笑笑回答起來斬釘截鐵。
“隻有如此？”
“殺雞儆猴，在真正軍隊之中，效果顯著。但是，對於信徒而言，更要讓他們知道的是，前輩對這群人的不忍與傷心，殺掉他們是因為他們危及到其他教眾的安危，即便如此，前輩仍會對他們的死痛心，可見信徒的心意，有確切傳遞給前輩。”
同樣的手段，換一種說辭，就是不同的收效。
“教宗，你認為呢？”
“回稟娘娘，聖女大人的處置方案十分完美。”
換做是他，也會作出相同的選擇。
叛逆者，必須死！
“他們，確實該死。但是，他們也能死的很有價值。”
塗山九說著，玉手摘下了發上的紫杜鵑，輕輕放到鼻子之前細嗅一番。
當她嘴角勾起一抹愉悅笑意之時，祭壇上空傳出一股異動。
數十道身影，憑空出現在藥池正上方。
人數比集會之人還要多估計四分之一。
前一刻還在房間之中，一下子就出現在秘境的的禁地，謝老五神情惶恐，但他全身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禁錮著，除了眼珠，身體無法行動，無法言語，連呼吸也變得不暢順了。
妖狐！
聖女！
教宗！
他看到了，神情不一的三道身影。
妖狐正眼都沒看過來一下。
聖女臉上有著滑稽的嘲弄笑意。
至於教宗，他隻是平靜的用看死人的眼神打量了空中一眾不值得憐憫之人。
糟了！
他們知道了！
好多人，還有一些是他煽動過但是沒有敢來參加集會的。
是他們舉報的嗎？
連呼吸都變得困難，所有人的臉色因充血開始變得漲紅發紫。
“你們知道嗎？我每天特意調配的藥水，放入的大多真的是當今世上難尋的珍稀藥物，藥性完全沒有讓我失望。你們的飲食，日常居住地方燃放的檀香，許多都是加入了相同的藥物。”
謝老五眼中閃過了不解與悔意。
“真要殺人的話，不一定要用毒。補藥，合理利用，也能比劇毒更加難解。再說，我真的是想要將你們打造成更加強壯。畢竟，你們，可是重要的藥引。”
塗山九說罷，空中綻放數十朵血花。
血雨飛灑，但是都被吸引到藥池之中。
血，讓藥池的水染成了暗紅，越發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