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櫻夫人的坦然，讓薑無淚無奈一笑，隨即將人拋出。
鳳笑笑被一股巨力推動飛向了紅櫻夫人，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被一雙纖細但有力的手臂接住。
“我……”
近距離望著紅櫻夫人，鳳笑笑櫻唇微張，但是，終究沒能多說出半個字來。
她的存在，是真的。
但個中的經曆，大多數都是為了蒙騙他人而加鹽加醋美化而來。
最重要的是，她參與了夜未明戰死的計劃。
他們若是知道了，會原諒她嗎？
興許是猜到了鳳笑笑內心的糾結，紅櫻夫人接下來一句話，就讓她忍不住淚流滿麵。
“清荷，姑姑來接你了。”
她，喊的是她的本名“趙清荷”。
她，一聲“姑姑”就是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她，不再是無依無靠，孤苦伶仃的可憐人。
紅櫻夫人罕見的溫柔，讓一顆孤寂已久，滿是創傷的心，得到了撫慰。
隻是，抱緊胞弟昔日弄丟的義女，紅櫻夫人不禁黛眉一揚。
“她的身體是怎樣一回事？”
臥底天機閣，差一點就成為了九曜道子，暗中救下不少夜族之人，最後見證了胞弟計劃的重要一環。
情報中的鳳笑笑是一名巫毒與術法修為都不俗的強者。
現在的她，體內不但半點力量不存，身上更有著詭異的封印威能。
沒有妖氣，並非妖族的手段，這種氣息，純正的道門術法。
預料之中的問題。
“這嘛，是交易內容的一部分。她與她的師兄叛出天機閣之時，她師兄身受重傷，我們與她非親非故，救下她已是天大的仁慈。想要得到什麼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人，治好了，她的力量，成為了阿九姐姐恢複的養分。”
薑無淚沒有說謊，在她看來，這的確就是一樁簡單的交易。
當然，封印轉移就是一個美好的小意外。
她不會傻到告訴別人，她知道鳳笑笑也不會多嘴。
這樣的回答自然沒能讓紅櫻夫人滿意，薑無淚隨後補充了一句。
“封印就當是一點的後遺症，也算是一個鐵證，證明她與我們妖族毫無關係。這不是壞事，而是一份祝福。”
紅櫻夫人清眸一轉，勉強接納了薑無淚的說辭。
也罷，反正她也不願意再讓這名苦命的孩子踏上戰場。
利用胞弟的死亡來促成暗子成為道子，完成他的複仇，過程，太過殘酷了。
深愛的親人會計劃完成之前就離開，而且必須直接或者間接死在自己手上。
一輩子都要帶著愧疚活下去。
“總之，人，帶到了。我要離開了。笑笑，保護好你自己。”
薑無淚留下意味深長的一句話，收起了陣法，然後轉眼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風，吹幹了鳳笑笑臉上的眼淚。
“姑姑，我們要回去屍傀宗嗎？”
薑無淚離開之後，鳳笑笑有點忐忑不安。
也許是太過期待，願望將要實現的時刻，反而感到了害怕。
她曾經想跟義父一起回到屍傀宗，可以一直陪伴在義父左右。
“清荷，姑姑會帶你回去的，但，不是現在。數年來，屍傀宗一直被密切監視，就連我也甚少回去。當今局勢動蕩，我們就暫時留在天龍城。”
特意選在這處山頭，正是因為比鄰天龍城。
天底下，能算得上是紅櫻夫人朋友的僅有兩人。
絕情道太遙遠，她要留在中原留心事態發展。
那個至今都沒放棄的笨蛋，他，可以信任。
這一夜，紅櫻夫人帶著鳳笑笑造訪城主府。
天龍城，隨後對方宣布封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