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山九直言白無藥不是人類，聽風望海樓三人聞言並無太大反應。
白無藥本人最是淡然。
“嗬嗬，我，半隻腳踏入棺材，活一天算一天，說是人，最多也隻是個活死人，說不是人，那就當做是有缺陷的行屍走肉。”
他自嘲一笑，眼神之中，依舊死氣彌漫。
“我可是無法效仿至尊，舍棄生命。”
白無藥渾濁的眼睛也是抬頭望天。
對妖神憐憫，他人聽了估計很可能暗罵一句，荒天下之大謬。
“自然是值得。”
塗山九淺笑一下，身上氣息發生了某種未知的變化。
“人族強者啊，你們可以為了親情，愛情，友情出生入死，難道妖族就不能嗎？被鎮壓千年的痛苦，我懂，我不希望他繼續痛苦，一定要破開封印。”
就算從過去到現在，她與孽龍、邪虎的理念總是不一致，他們的感情卻勝過朋友，勝過手足。
回答與不回答，根本不影響各自心中的猜疑。
白無藥看透了塗山九異能的秘密。
塗山九確認了白無藥並非當今時代之人。
“你，終究是慢了。”
塗山九說著，紫杜鵑淩空翻騰數周，靈光點點凝結成一道光幕。
是各方戰場！
玉虛宮外，五仙將大發神威，將天機閣一行人格殺，正在攻擊防禦大陣。
無涯學府之前，穹棋雙臂被斷，薑無淚的滄海九淚準備發出致命一擊。
千佛洞窟前，野獸如黑潮洶湧攻擊破妄尊布下的防線。
四方城外，劉跑跑被術法封鎖定格在半空，應無才，袁崗，墨有求三人都是傷勢沉重，在展示了真正實力的教宗胡有道麵前毫無還擊之力。
最後，是一道虛影，那是一名刀客，他所站立的地方，正是聽風望海樓別院門前。
刀光一亮，唐瘋留下的陣法如薄紙一張，頃刻被撕裂。
各方戰場，都是一片潰敗之勢。
“就算你們能夠在此斬殺了我，你，阻止不了真正的失敗。”
塗山九撤去了光幕，語氣中有著一絲可笑。
“哈哈哈哈……”
看到了一連串讓人憂心的場景，傲淩雲忽而放聲大笑起來。
他的笑聲太瘋狂，眼淚都流出來了。
就算換了再成熟好看的皮囊，他的性子還是那般的孩子氣。
唐瘋也是冷笑了一聲。
白無藥輕輕搖頭。
“我無法確定大部分的戰場狀況，至少，四方城中，我們的基地安全得很。所以，你不必白費心思製造幻影來打擊我們的士氣。又或者是，故意迷惑我等。三教聖地，可沒有至尊想的弱小啊。給我們拙劣的謊言，被識破才是目的吧？那麼，應該有部分真實混雜其中。”
哪兒是真，哪兒是假？
“哦，你真自信，看來你留下了信任的人。”
塗山九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隻是眼神顯得更狡黠幾分。
“四方城中，本來就不乏高手。白某說句難聽的話，假如當日淚鮫去了聽風望海樓，她，一定會死。”
白無藥丟下狠話。
“你們都太小看她了。你所依仗的，是那對雙胞兄妹，還是郭應嘉的弟子財迷道士？又或者是連我過去也不曾聽聞的貓妖三更死？”
塗山九直接打出兩張新牌。
她，知曉財迷道士的存在，更知道他就在聽風望海樓。
她，知曉了三更死的存在，與她敵對的妖族同胞。
她，到底還掌握了何種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