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夜漫漫,林誌航早就回到了長風鏢局,呆呆的在院子裏站了一夜。
“孩子,出什麼事了?”
慕容長風關切的聲音自身後傳來,讓林誌航內心有點過意不去。
府內的一切,怎會逃得過師父的關注。
昨夜他的短暫離去,回歸,隻怕早就被發現了。
老人家沒當場詢問,而是留了足夠的時間給他好好想清楚。
也就是說,他依舊讓師父掛心了一夜。
“師父,徒兒很沒用。昨天,我在與他人交手之時,輸了,更是差一點就被殺死了。”
一個讓他介懷的事實。
慕容長風還以為小徒弟有什麼心事。
年輕人啊!
“對方年紀,與你相比如何?”
“估計比我年長一兩歲。”
“實力呢?”
“他尚有餘力。”
“對方的目的真是想要殺你嗎?那人,真有能力殺掉你嗎?”
既然動過手,小徒弟還能毫發無損地回來,不是說明了答案。
他需要林誌航自己想通。
“師父的考量,徒兒明白。他出手看似狠辣,每一刀的掌控恰到好處,看不出沒有殺我的意圖。至於後麵的問題,徒兒自問還是有能力自保,我沒有動用底牌。”
葉升的招數沒有殺意,對方在試探,在確認某些信息。
至少,林誌航有這樣的感覺。
隨後,他仔細將白天遭遇葉落,夜裏被葉升引出的經過。
特別是分出勝負的那個瞬間,他再三回想,確保自己沒有遺漏了什麼線索。
冷與熱,葉升的功法與自己恰好相反。
交手時麵對的大片虛影,感覺是在刀路裏融入了幻術,但他沒感受到術力波動。
據聞天下第一鑄彭景銘所鑄造的神兵裏,不乏具備特殊能力的兵器,沒準,他這回就碰上了其中一把。
“一招!你與他各出一招,然後你就輸了。”
慕容長風聽完後第一時間半眯雙眼,盯緊了小徒弟,無奈的搖了搖頭。
師父的眼神讓林誌航想起了葉升的話。
輕敵的人,死在敵人刀下,是多麼愚蠢的一件事。
確實,是他輕敵了!
縱然憋屈地戰死,也不過是自作自受罷了。
短暫交鋒,雙方都更有保留。
就算他有所顧忌,不敢施展出《紫陽心經》,敢於獨自一人前來的葉升,必然還有更強的手段來應對。
重要的是結果,是他輸了!
“為師也不曾聽說過江湖裏有名喚‘葉落’或者‘葉升’的年輕刀者,不排除是一些隱世宗門的傳人,常年與世隔絕,才能保持一顆單純的心。北域,也許正是他初次外出曆練的地方。”
慕容長風不太肯定地說著,仍在思考,推敲。
小徒弟認出了對方使用的武學路數。
《落葉刀法》!
越是普遍,越難以猜出此人真正的來曆,更別說他的目的。
相似但不盡相同的刀法,特別是對方使出一式原本刀法之中沒有的新刀招。
爛大街的三流功夫,被賦予了全新的內涵。
將普通的武學修改成遠超原初品質的新刀法,沒有足夠的武學眼界很難做到。
有那樣的時間與精力,還不如去練習更加高深的刀法,收效更大。
真要隱藏來曆,明著使用有名的用刀派門之武學,足矣。
反常的舉動,隻怕另有深意。
當然,不排除那位刀者先天天資超絕,後天勤奮好學,基礎紮實,年紀輕輕就達到了爐火純青,化腐朽為神奇的境界。
是他選擇是更契合自身的刀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