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說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可就連這剛得了名字叫踏雪的黑馬也不例外,見到鳳南走到麵前,踏雪歡鳴兩聲後親昵地蹭了蹭她以示友好。惹得夏侯玄大叫不平,說是早曉得踏雪是如此喜好美色,當時就該直接讓鳳南站在前麵,還害得他費了那麼大力氣才馴服了它!
聽到夏侯玄這嬉笑不正經的一句話,鳳南的麵上卻不禁暈開一抹淡淡彤霞,略顯羞澀地低下了頭。見她如此,夏侯玄才驚覺到自己剛剛說了些不該說的話,微黑的麵上也是暗自一紅,尷尬地笑著撓撓頭,拉著踏雪吆喝一聲要它乖乖地載好鳳南,就這麼打了個馬虎眼,化了二人之間的尷尬氣氛!
說來也奇怪,這踏雪馬好似真的與鳳南有緣,不竄不鬧地任她驅使。當然,鳳南自不會如陸茹蓁一般拿著馬鞭抽打它,總是拿它當個乖孩子一般溫柔地撫摸著它的鬃毛,輕聲細語地同它說話。得了佳人如此的厚愛,踏雪美滋滋地高昂著頭顱,雄糾糾氣昂昂地載著鳳南一路小顛慢跑,氣得夏侯玄直呼踏雪“見色望主”,奪了他的風頭。
踏雪載著鳳南在場子裏打轉,夏侯玄也選了一匹馬緊跟其後,生怕踏雪又發野性摔傷了鳳南。而踏雪看見夏侯玄胯下的馬時,隻輕蔑地瞟了一眼後便目不斜視悠哉遊哉地踱著慢步,根本就不曾將那匹馬看在眼裏!
—
見它如此得意的神情,夏侯玄是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喲,你還真神氣了?”
“就神氣了如何?踏雪就是有這神氣的資本!”踏雪並不理會夏侯玄的揶揄,鳳南倒是俯下身子摸著它的鬃毛替它駁了夏侯玄的話,抬起頭的那一刻卻見到打馬場門口的那一色青碧,忽然深吸一口氣捏緊了韁繩夾緊馬腹,對著這日後數次救了她性命的踏雪發出了第一個命令,“踏雪,衝出去!”
得了令,踏雪歡嘶一聲,撒開四蹄如離弦之箭一般,迅捷無比地向門口衝去,眨眼間便從夏侯玄的眼前遠去。
“鳳南!”這突來的變化,讓跟在後麵的夏侯玄猛然一驚,衝著那疾馳而去的一人一馬高呼著追了上去。
場子裏還在耍擊鞠的眾人,聽見這聲驚呼都不明所以地回過頭來,卻隻見夏侯玄騎著馬衝出了打馬場。
“你們繼續,我去看看!”扔了手中的球棍,陸冠華丟下這麼一句話,也策馬跟了上去。
—
胯下駿馬飛馳,耳畔風聲呼嘯,眼前天高地闊,這如飛一般的感覺讓鳳南從未有過的心潮澎湃。
“這才是真正的自由是不是?踏雪,這才是你喜歡的是不是?踏雪,我們再跑快一點好不好!”禦馬疾馳,鳳南抑製不住內心的激動,興奮地歡呼著。這樣的感覺,才是真正的自由!
本就是草原上自由的象征,被關在馬廄裏過了近一個月的“牢獄生涯”,重獲自由的踏雪放開了一切束縛,用那最迅捷的速度恣意奔騰著。
—
追出去不足百步,載著鳳南的踏雪已經遠去如黑色一點。勒住了胯下的馬,夏侯玄放棄了追上去的念頭,卻聽身後傳來了疾馳的馬蹄聲。轉身望去,就見陸冠華正疾馳而來,到了他麵前的時候也勒住韁繩停了下來。
“怎麼不追了?”眉頭擰緊,陸冠華不解地看著一臉平靜望著遠處的夏侯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