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內的氣氛十分微妙,司徒笙已經被人用刀架著脖子了,卻仍然鎮定自若。
而他身後的白袍男人,同樣不緊不慢,若沒有這拿刀脅迫的姿態,恐怕就要錯將這兩人當做多年不見的好友了。
“閣下深夜造訪,意欲何為?”司徒笙淡淡道。
洛寧笑了笑,開口答道:“就不必明知故問了吧。”
司徒笙微微一皺眉,冷笑道:“恕老朽年邁愚鈍,還請閣下明示。”
“司徒老鬼,就別玩這種無聊的文字遊戲了吧,你應該知道我為什麼來找你。”洛寧淡笑道。
司徒笙冷哼一聲,說道:“若是老朽拒絕呢?”
聞言,洛寧也不囉嗦,手腕微微一動,手術刀不由得又貼緊了三分。
“哦,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司徒笙絲毫沒有露出畏懼之色。
洛寧嘿嘿一笑,說道:“不愧是有著國士無雙之稱的司徒笙,但不知水銀灌體的滋味,司徒大人可曾體會過?”
司徒笙微微動容,但旋即便恢複了一貫的鎮定,淡淡道:“如此珍貴的水銀刀用在我這個半截黃土的老頭身上,未免太過浪費了。”
洛寧咧嘴一笑,不但沒有動手,反而收起了那把晶瑩剔透的手術刀。
司徒笙立刻回身,卻見洛寧早已不在他的背後,正大搖大擺的坐在他的辦公桌對麵。
從洛寧收刀到司徒笙轉身,連一秒鍾都不到。
司徒笙瞳孔猛然一縮,他這才清晰的意識到,洛寧的速度不但駭人聽聞,更可怕的是整個過程幾乎無聲無息。
洛寧神情自若,就像回到自己家一樣,二郎腿一翹,優哉遊哉的模樣。
司徒笙表麵上看不出有任何特殊情緒,不緊不慢的坐回椅子上。
“老朽佩服閣下的膽魄,竟敢孤身一人到此,難道不怕此行有來無回?”司徒笙淡淡道。
洛寧頓覺好笑,雙手一攤道:“為何要怕?在我的概念裏,死人可不會擋道。”
司徒笙聞言一愣,鎮定之色隨即大變,滿目震驚的盯著洛寧。
“你……這是什麼意思!”司徒笙驚怒道。
“啊,也沒什麼意思,有些人看的太過礙眼罷了。”洛寧隨口答道。
司徒笙足足呆了五秒鍾,這才又驚又怒道:“暴君!你竟敢屠我部下!”
“殺便殺了,何必大驚小怪。”洛寧的語氣十分的淡定。
司徒笙顯然沒想到洛寧會敢在他的地盤上大開殺戒,而且期間竟然連一聲警報都未聽到。
驀地,司徒笙渾身一顫,聲音沙啞的問道:“妙懿……難道她也……”
洛寧摸了摸麵具的下巴,饒有興趣的打量著司徒笙的神情,微笑道:“暴君無人不殺。”
司徒笙宛若一個泄了氣的皮球,頹然倒在椅子的靠背上,胸口劇烈的起伏。
“怎麼,那小丫頭很重要?不會是你的私生女吧。”洛寧調侃道。
司徒笙看著洛寧,聲音顫抖著問道:“還在等什麼,動手吧。”
洛寧略微吃了一驚,他可沒想到這老鬼的反應會這般大。
“嘖嘖,看來那小丫頭八成就你的私生女了,寶刀未老嘛。”洛寧笑道。
司徒笙眼神一冷,沉聲道:“還要囉嗦到幾時?”
洛寧嘿嘿一笑,非但沒有動手,反而更加過分的將雙腿翹在了司徒笙的辦公桌上,透過麵具饒有興趣的打量著司徒笙的表情。
就這樣足足看了快半分鍾,洛寧終於忍不住了,滿心歡喜的大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