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種模樣的老者,在現實生活中還是不少的,單拿長相出來說的話,其實還不至於能把上官早早給嚇到。
隻是在這種環境氛圍的烘托下,讓這個皮膚幹枯如樹皮的老人,看起來尤為恐怖,就像不屬於這個世界的一樣。
“嗬嗬,老奴這副模樣,是嚇到大少爺的貴客了,失禮失禮。”幹巴巴的笑聲,越聽越讓人渾身不舒服。
“誰說把我嚇到了,不存在的!”上官早早俏臉微紅,忙不迭送的從洛寧身後站了出來。
這個女人,可比男人都更要麵子。
可上官早早嘴上雖然反複強調著她並不害怕的事實,但奈何她的肢體語言卻出賣了她。
隻見上官早早有意無意的跟洛寧緊挨著,雙眼幾乎是下意識的在繞開那老者。
看來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還是有能夠降服她的存在嘛。
老天爺終究還是公平的,一物降一物的法則在上官早早身上同樣適用。
“老奴麵容醜陋不堪,還請貴客多多見諒。”可能老頭隻是想客氣一下,但他那幹巴巴的笑聲卻讓人覺得他似乎是別有深意。
“哼,本小姐自是不會跟你計較。”上官早早努力的給自己找回一點場子。
洛寧仔細打量著麵前不遠處的這位佝僂老者,心裏卻是不禁嘖嘖稱奇起來。
暫且不論這是什麼地方,以及他待在這裏的原因,這老頭手腕上那被衣袖遮擋的若隱若現的傷痕,引起了洛寧的注意。
那明顯不是那種最近留下來的新傷,一看便知是有些年頭的了。
而且,如果洛寧沒有猜錯的話,這應該是長期佩戴手銬留下的不可磨滅的痕跡。
如果能看到他的雙腳的話,恐怕腳踝上八成也會有類似的痕跡。
“好了,去開門吧,我要取一件東西。”黎澤叫停了這段無趣的對話。
老頭看了洛寧和上官早早一眼,臉上那褶皺的老皮微微一動,嘴裏卻傳出一陣笑聲。
所謂的皮笑肉不笑,大概就是如此吧。
“大少爺,恕老奴多嘴說一句,家規裏可明令禁止外人入內的。”
“這裏沒有外人。”黎澤露出一絲不滿之色。
換做其他家臣,要是看到黎澤生氣了,那早就嚇得退到一旁去了,哪裏還敢再多嘴。
可是這個老頭卻有點特立獨行,他非但沒有退開,反而依舊站在原地,紋絲不動的樣子。
“你是要違抗我?”黎澤的聲音不禁微微一沉。
老頭努力的一彎腰道:“老奴豈敢,但是無規矩不成方圓,老奴是萬萬不敢擅自違背家規的。”
聽到這裏,洛寧不由得摸了摸下巴,他對黎澤要帶他去的地方,瞬間充滿了興趣。
還有麵前這個連其貌不揚都稱不上的老頭,居然敢正麵硬懟黎澤,這可有點不得了。
自從洛寧踏進這座府邸,便感覺到了一股森嚴的等級製度,這種壓迫感就像一副副鐐銬,戴在每個人的身上。
可現在卻突然冒出來一個人,根本不講什麼規矩不規矩的,直截了當的回絕了黎澤的要求。
嘴上雖然說得好聽,左一個不敢右一個不敢,但做的事可沒見有一點不敢的。
黎澤的麵子有些掛不住了,但卻出人意料的沒有對這老頭發怒,像是有所忌憚一樣。
“好,既然要說規矩,這位上官小姐現在是父親大人的幹女兒,這位洛寧則是父親大人的救命恩人,若是讓父親大人親至,他也會同意我的做法。”黎澤黑著臉說道。
老頭的臉上浮起一絲詫異之色,倒不是對黎雲收了個幹女兒詫異,而是對所謂的救命之恩感到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