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宋明哈哈大笑了一聲，語氣幾乎有些絕望道：“沒想到……在魯國威身上浪費了那麼多時間，到頭來竟然會是這樣。”
“魯國威？”洛寧臉色一變，他本以為把魯國威的事情交給司徒笙他們處理就不會有什麼大問題，可現在聽起來似乎又沒那麼簡單。
“你們把他怎麼了。”洛寧跨出一大步直接來到宋明麵前，揪住他的衣領便大聲喝問道。
看宋明的表情，他似乎已經沒有遺憾了，目光冷淡的看著洛寧，開口答道：“把他怎麼了？你們對我做了什麼，我們自然就對他做了什麼了。”
洛寧瞳孔猛然一縮，一股怒火噴湧而出。
“可惜那老家夥太不中用了，我那十八般武藝還沒用完……”宋明眼中閃過一抹失望之色，似乎還有那麼一點意猶未盡的意思。
然而宋明卻沒有發現，洛寧的臉色已經黑的發紫了。
沒等宋明再說下去，洛寧突然打出一拳，但這一拳卻沒有打在宋明的軀幹上，而是打在了宋明的手肘上。
“啊！”宋明神情一僵，用幾乎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自己的手肘，表情僵硬了好幾秒後，才陡然爆出一陣慘絕人寰的哀嚎。
這一聲哀嚎已經不單單是因為疼了，更像是已經疼到麻木沒了知覺，被眼前的景象嚇破了膽的模樣。
因為洛寧這一拳，就像是打在了一根橡皮泥上似的，直接將被打中的那一塊給打凹了下去，順帶連木質的十字架也一並打碎了一截。
“下手太輕了是不是。”洛寧低聲問道。
宋明哪裏還有餘力回答洛寧的問題，他現在隻能大口大口的吸著氣，就像一個哮喘病人一般。
“我在問你話！”洛寧的聲音陡然又提高了好幾個分貝，接著又是一拳，打在了宋明另一隻手的手肘上。
宋明的臉早已沒了人色，他雙手的小臂就像臘腸似的搖晃著，隻有一層皮還連著，肘關節已經徹底粉碎。
“啞巴了？”
說罷，洛寧又是一拳，這次他瞄準的是右肩。
宋明的喉嚨口就像被一顆塞子給堵住了，除了吸氣的聲音，根本說不出半個字，隻能聽著耳邊傳來自己骨頭被活生生打的粉碎的清脆響聲，宛如噩夢中的聲音一般。
“我說了！你他娘的給老子答話！”
洛寧的情緒突然就失控了，雙拳如炮擊般連出，每一拳都能打碎宋明的一塊骨頭，但卻都不是要害部位。
宋明這次真正體驗了一回什麼叫生不如死，每次剛剛疼暈過去，便立馬又被疼醒了，身體從劇痛到麻木，又從麻木到更加敏感，如此周而複始了不知道多少次之後，他終於扛不住了。
他失禁了。
然而洛寧對此視而不見，雙拳非但不停，反而還越來越狠了。
雙拳關節的皮早已磨破，然而詭異的是露出來的竟然不是白骨，隻是宋明現在根本注意不到這些了。
就在洛寧幾乎失控的時候，一條纖細的胳膊突然伸了出來，勾住了洛寧的手肘，讓他的下一拳隻打到了一半，便硬生生的止住了。
“別打了，已經夠了……”戚緒喃喃道。
此刻的宋明就像被搗碎了一般，早已是出氣多進氣少，比死人最多也隻是多了那麼半口氣而已。
然而洛寧卻是雙目空洞無神，整個人都僵住了。
一種難以言喻的苦澀充斥著心頭，他原本是想救人，但結果卻反倒害了魯國威，讓他飽受折磨而死。
這一切，洛寧難辭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