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知的女裝扮相令她很有安全感,而且他對她沒興趣,沒有陰暗的心思。這也許是自欺欺人,但由夏十分需要一個依靠。

請他進來後,她從廚房倒了水給他。

“如果要洗澡的話我這裏有新毛巾和一次性的內衣,啊,睡衣也有,”由夏說著準備起身上樓,“是我網購給傅臨溪的,你應該能穿。”

蘇知沒阻止她忙乎,仿佛看出她是為了排解壓力而自找事做,自找話談。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解壓方法。蘇知想到這,眉頭深深地皺了皺,看來她那個學弟給她帶來不小的壓力。

也不止是他,傅總也占大部分。

由夏上樓打開房間,開燈,日光燈照亮了一室。

她的房間已經不像以前那樣簡潔,地上擺放著很多高檔鞋盒,奢侈的包包掛滿了一邊牆,化妝櫃五顏六色的化妝品擠得滿滿當當,打開衣櫃,又是琳琅滿目的女裝。

她特意沒放在其他房間,全部擺在是故意讓傅臨溪看到。

他買了這麼多,她根本用不上。

不過,沒什麼用就是了。

由夏拿出新毛巾和睡衣,關燈下樓。

蘇知坐在沙發上對著自帶的鏡子卸妝。

由夏一看他鏡子不大,說:“我去找個大點的鏡子。”把毛巾和睡衣放下,去浴室拿了麵鏡子放在他麵前。

接下來,由夏就不知道做什麼,她靠在沙發上發起呆,旁邊有人在比沒人好得多。

蘇知自顧自地卸完妝,看也沒看她,拿起睡衣和毛巾去浴室,一言不發。

由夏不知不覺在沙發上睡著。

蘇知洗完澡帶著一身水汽出來,頭發已在浴室吹幹,像是卸下重擔,發絲蓬鬆。

他柔和精致的五官顯得蒼白,烏瞳有神,皮膚因水滋潤得非常嫩滑,骨節分明的手指把掛在肩膀的毛巾拿下來擦了擦臉,視線望向客廳沙發。

看到閉著眼靠在扶手上睡著的她,愣了一下,他幽幽的看了會,轉身輕輕地關上門。

他穿著寬鬆的睡衣,由於他比傅臨溪稍矮,衣服本就很鬆散,這下就有點大了。

他也不在意。

蘇知走向她,瞥見她手機亮起似有消息發來,他拿起來一看,沒解鎖,但屏幕顯示是傅臨溪。

她還真是個坦誠的女孩,竟然真的告訴了傅總。

蘇知嘴角一扯,從自己的包裏拿出手機,也有傅總發來的消息和電話。

他下班後有把手機設置靜音的習慣,他的手指放在手機屏幕點了點,沒回,算了,當做沒看見吧。

蘇知把手機扔回包裏,轉頭看向睡著的由夏,她似乎睡得不舒服,漂亮的眉頭微皺,不是很開心。

蘇知眯了眯眼,對他那麼信任?全然無防備,真不怕他對她做什麼?

走過去,俯身,修長的手指緩緩伸向她。

蘇知自認是個健全的男人。

然而,他僅是用手指把她臉頰的發絲,輕柔地撈至腦後,怕吵醒她,動作極慢極有耐心。

蘇知拿起沙發上的毯子蓋在她身上,關了客廳的燈,自己上樓睡覺。

他睡得是由夏的房間,總不能去她媽的房間。

由夏第二天醒來時還很迷茫,她覺得睜眼的地方和以前不一樣,不是她的房間。

她嚇了一跳。

之後反應過來這是自己的房間。

掀開身上的毯子,扶著腦袋感覺還暈乎乎的,低頭看了眼,奇怪。

她昨晚什麼時候睡著的?

毯子...是蘇知給她蓋上的吧。

由夏把毯子疊好放在一邊,看了眼時間,七點,蘇知去公司了?

她想起要請假的事,拿起桌上的手機,解鎖後看到傅臨溪的電話和短信,她暫且無視,給班主任請了假。

最近分配了指導論文的老師,她的論文經過修改,現已上交,就剩畢業作品。

運動會之後,大四的課程也不是很必要,班主任很快同意了她的請假。

由夏鬆了口氣,把畢業作品做完,她就能去工作了。

蘇知上次說會舉薦她,但她要不要回天域公司呢?

她躺在沙發上苦惱,樓上傳來些響聲,她騰地一下坐起來,咦?是蘇知還沒走?

大白天應該不會進賊吧,她握緊了手機,隨時準備打電話。

下來的人的確一臉睡眼惺忪的蘇知,他頭發蓬亂,眯著眼站在那,看了由夏一眼:“你醒了?”

“嗯。你睡在哪個房間?”由夏心想他可真不客氣。“我去給你拿新牙刷和洗臉巾。”

蘇知打了個哈欠:“我睡在你房間,你快點。”

由夏腳步一頓,果然是睡她那,不過也沒什麼好計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