瞞不過去了,仔細想想,也沒什麼好瞞著的,由夏便把這四天發生的事簡單說了一遍。

“連禾突然在公司針對我,找人把我從樓梯上推下去,差不多就這樣吧。”

她還隱去了一些,是因為傅董已經在處理了,就沒必要再鬧大。

她的秘密暴露了,要盡可能的低調行事。

由夏基本沒見過傅臨溪真正生氣的樣子,但現在,她看到了。

仿佛一座即將爆發的火山,爆發前,熱度與氣勢不斷攀升。

傅臨溪注意到她打量的視線,瞬間收斂了些,怕嚇著她:“你別擔心,我有分寸。”

誰知道呢。

由夏手指磨了磨手腕的繃帶,輕聲道:“那你今天給我擦藥吧,我一隻手不是很方便。”

“好。”他當然不會拒絕,抱著她,親了親她額頭,“菜放回冰箱,我們叫外賣。我看看你還摔到什麼地方。”

由夏故意調侃道:“現在?你不能亂來啊,我是傷者。”

“...你想哪去了?我還不至於秦獸到這個地步。”傅臨溪牽著她到沙發上坐下。

流言的源頭是連禾,指使她的是安娜夫人。

連禾好解決,讓她離開公司,中斷她和由夏的聯係,一切就順利了,可安娜夫人…沒那麼容易解決。

傅錦梓晚上和各大董事開了個小會,討論了一個小時,就是處理連禾的事,多少要給她爸一點麵子。

“對了,傳聞說那個姓林的員工有看透人心的本事,連禾就算要整她,散播流言也要散些可信的,怎麼會非選個這樣的?有點匪夷所思啊。”

有人注意到這個,傅錦梓也不意外,他從容地笑笑:“連禾一直都不太聰明,這不是大家眾所周知的事?而且這段時間,員工不都在暗地裏笑話林由夏。”

也算合理的推斷。

“說的也是。都是成年人,誰還會信這種超現實的傳聞。”

當晚,連禾就收到了,來自天域公司的解聘通知。

她顫抖地看著電腦,簡直是奇恥大辱!一把舉起電腦,狠狠地摔在地上。

“解雇我?憑什麼!我要解雇的林由夏怎麼也動不了,結果反倒是我被解雇!瘋了!這個世界不公平!”

蘇知被她的歇斯底裏吵的精神衰弱,他用手指揉了揉眉心。

“連禾,你安靜點。”

連禾猛地轉身看向他:“我受了委屈,你卻隻是讓我安靜?我就這麼不如林由夏?她委屈的時候,你是怎麼一臉不忍心,要不要我拍出來,給你看看!”

連禾說著說著,捂著臉嗚嗚地哭起來。

“你好過分,我一心一意對你,你卻隻記著林由夏!我對你哪裏不好了?我整林由夏還不是為了你。”

歪理。

蘇知冷漠地坐在椅子上,看也不看她。

他問心無愧,對由夏隻是惦記,從始至終都沒忘過,這點在最開始也告訴了她。

現在,回想起和由夏在一起的日子。不免覺得遺憾,由夏即使生氣不滿,也會顧慮好他的心情,不鬧不爭。

她總是平和地說出自己的想法,希望他能做到。而他,沒做到...

由夏對他失望了,他想挽回,卻無能為力。

蘇知歎息了一聲,望了眼坐在地板上哭的連禾,她就是委屈,就是不甘心,但那又怎樣?

被她欺負得全身是傷的由夏,就不委屈不害怕嗎?

蘇知對她生不出絲毫憐憫,連禾不過是被解雇,她還有她爸爸支撐。

蘇知站起身回房間:“連禾,脾氣發完就好了,你擁有的不比她少。”

連禾怔了怔,捂著臉的手慢慢放開。

一瞬間,大腦好像清醒了一點,某根一直繃著她的弦斷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