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夏坐在桌前,一手支著下巴淡淡道:“摔了兩次,被困在纜車上,能玩到的都不敢玩了,就這麼回來。”

“聽起來好像很無聊。”安娜夫人恍然說。

無聊的事你明知故問?

由夏心想她不會是想跟她閑聊?

“是蠻無聊的,你兒子的女朋友們。”她不提戴利,她來提。

安娜夫人眉梢一挑:“雖然我鼓勵他,和那些女孩們構建良好關係網,但也沒要求他和她們所有人在一起。”

這純粹是要戴利從這些女孩之中,選一個未來的媳婦吧。

由夏嗬嗬笑:“哦,那他可能誤會了你的意思。”

“是啊,他以為要和所有人保持好關係,所以也沒給我亂來,惹麻煩,這點上他做得很不錯,所以我才一直縱容他。”安娜夫人笑道。

由夏順著她的話說:“嗯,戴利是蠻不錯的。多情不濫情。”

安娜夫人瞄了她一眼,目光幽深,漫不經心道:“但是,要嫁給我家戴利,必須是正常又配得上我們企業規模,有家世的女孩。”

一聽就知道她在警告她。

由夏心裏好笑,興致缺缺道:“說的也是。安娜夫人要好好管管他才行,別什麼樣的人都能湊到跟前,被帶歪了多不好。”

安娜:“…”

話不投機半句多。

安娜換了個話題:“研究結果不理想。直接做手術取出,很可能拉扯到腦神經,導致作用物失效。”

由夏擰擰眉,理解為,那東西和她腦神經相連,傷到了她的腦神經,就傷到了那東西。

“是麼,有什麼解決方法嗎?”由夏不怎麼抱期待地問。

安娜夫人神情不愉:“這要問那些人,他們說有就有。我要是研究員,估計早就拿你試刀了。”

“哦?看樣子,安娜夫人很想害死我嘍。”由夏淡淡道。

安娜夫人眸光深沉,似笑非笑,湊近電腦,她說:“實話實說吧,你的命,我一定也不在乎。死了就死了,我要的東西可比你的命值千萬倍。”

這是個狠人,由夏一直都清楚。

由夏失笑,她道:“真可惜,你還早不到殺我的方法。不如你等等好了,等我自己死掉,這樣,我死了,你要得東西也拿不到。”

視頻那頭的美麗婦人臉色驟然變冷。

由夏順手關了視頻,神情平靜,站起身,去廚房切水果吃。

盡管這不是什麼值得稱讚的好生活,對她的未來沒有任何好處,但有什麼關係呢。

反正她也快死了,也有人希望她死。

第二天由夏去研究所又做了一次檢查,這次不僅是身體的檢查,還有心理檢查。

一個月過去了,她出現了輕度的抑鬱症。

“最近發生了什麼不愉快,或者壓力大的事嗎?”研究員一板一眼地問,他語氣已經盡量柔和了。

由夏想了想,說:“不知道,可能每天所有事都不愉快,所有人都給了我壓力吧。”

研究員掃了眼門外的黑衣保鏢。

每天被人這麼監視著,又沒有自由,要說完全不出問題也奇怪。

研究員又說:“請盡量保持輕鬆,放鬆的心態。這世上沒什麼過不去的坎。”

由夏想笑,這話對她說合適嗎?

不過也不能為難研究員,人家也不想做根本不是自己擅長的事,特地來開導她。

研究員不是正規心理師,隻是按照指示來做。

做完檢查,由夏一個人待在實驗室發呆。

由夏放不下傅臨溪,走得時候走得幹淨,但回過神才發現,自己其實離不開他。

想被他關心,被他抱在懷裏安慰,想聽他說我會一直陪著你。

想念越來越深刻,想見的人見不到,滿足不了心情,就越發抑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