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動也不動的西裝男人,被吊在天花板上。不像假人,因為看得出很有重量感。

聚光燈從他頭頂打下來,十分刺目,也令他矚目萬分,光將他烏黑的頭發籠罩出一層光圈,紮眼又詭異。

男人低著頭,背光下,眉眼籠罩深邃的黑暗,猶如深陷泥潭的泥人,看不清五官和表情。

身材判斷不出,因為天花板太高。

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

由夏拿下傅臨溪的手,轉頭對他道:“沒關係,我沒事的。今天的驚嚇已經夠多。”

言下之意,她適應了。

傅臨溪歎息道:“你總是那麼堅定。但我真不希望你接連遇上這樣的事。”

“已經遇上了,就沒必要再哀歎,一起麵對吧。”

傅臨溪點頭,握住她冰涼的手,把暖意傳給她:“有我在,你什麼時候都可以依靠我。”

麗莎和貝塔真羨慕他們感情,也特地想要這時候有個男人在身旁安慰她們。

但她們不知道信誰。悲哀的看了彼此一眼。

四周的賓客,總算因頭頂懸掛的男人有了人氣,響起了細碎的人聲。大家都在討論這次是哪種情況。

原本因驚嚇僵硬緊繃的表情變成諱莫如深。

傅臨溪和由夏看了一圈,沒人和他們說話,這些人似乎隻認準自己認識的人,不與陌生人交流。

由此,他們感覺到一股格外的排斥感。

傅臨溪道:“先聽聽他們在說什麼吧。”

“嗯。”

會場的二樓某一扇門突然亮起來。

討論聲戛然而止。

從門裏,出來一個人。

這個男人穿著顯眼的金色禮服,煞是惹眼。戴著化裝舞會的金框眼鏡,擋住了整張臉。

麗莎皺眉道:“他就是城堡的主人?”

四周的賓客似乎對他的裝扮和到來,都絲毫不意外,仿佛是例行之事,靜靜等待下一步驟。

麗莎和貝塔不敢再小聲說話,靠近傅臨溪,躲在他身後,往二樓亮燈的地方看去。

打扮得像化裝舞會的男人張開雙手,聲音洪亮高亢,傳遍整個會場。

“久等了各位,我是這個城堡的主人。接下來再度開始我們的經典娛樂遊戲。自從我繼承傳統以來,每年都在絞盡腦汁想出色不重複的節目。今年的比較特別。

想必大家已經看見了上麵懸掛的男人,是不是很好奇他是死是活?”

男人說著頓了頓,眼睛觀察下方所有人的反.應。

看到大家巴巴的目光中帶著驚懼和一絲難以掩蓋的期待感,男人的虛榮心得到滿足。

“死的。”

這道冰涼的聲音如此說道。

會場一片嘩然,震驚地抬頭看,而正好站在那個人腳下的賓客,都觸電般往四周逃離。

誰想站在死人下麵?

男人嘿嘿一笑,很滿意他們的反.應,道:“那麼是誰殺死了他。希望大家盡快去找線索,嫌疑人就在這座城堡裏。給你們一天一夜的時間,誰也不能出去,找到的人我可以答應你,我力所能及的任何要求。”

傅臨溪擰眉,悄悄拿出手機準備撥打電話。

男人仿佛感應到一般,又道:“城堡各處設置了屏蔽器。不要妄圖聯係外麵的人,或者報警。也不要去搞破壞,那樣麻煩的會是你。自然,這一天一夜你們也出不去。所有能離開城堡的通道,都強行封閉了。那麼...祝君好運。”

男人行了個禮,優雅地退場,燈光也隨之滅掉。

會場徒然大亮,猶如白晝。

四周開始了喧嘩聲。

有人上樓,有人出門。有人去看是不是真的不能離開,有人看著手機氣急敗壞,要去找屏蔽器。

也有人試圖把懸掛在空中的男人弄下來,從他身上找線索。

傅臨溪看著手機無信號的那個圖標,眉頭緊蹙。

由夏她們也拿出手機,發現也是這樣,聯係不到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