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保國的硬骨頭九營損失也是不輕,擔任斷後任務的老應三連幾乎打殘,一百來個兄弟們現在隻有二三十個兄弟們能夠拿槍參加戰鬥,其餘非死即傷,大多數傷員由於得不到及時救援死在了後方的野戰醫院裏,盡管程怡怡他們想盡辦法搶救,但還是回天無力,眼睜睜的看著許多受傷的兄弟們痛苦的死去,此刻後方野戰醫院裏,由於後勤供應不上藥品和血漿,大批誌願軍傷員都因失血過度死在了醫院裏,程怡怡一看這個情況,急忙跑到徐保國那裏,對他吼道:“營長,趕緊向上級請求,想想辦法,咱們野戰醫院裏的藥品和血漿告急,再過幾天的話,我們野戰醫院裏的兄弟姐妹們可得轉行當步兵去了!”
徐保國看著氣鼓鼓的程怡怡,隻見她穿著的那件白大褂上麵血跡斑斑,精致的臉龐怒氣衝天,看樣子造成野戰醫院的這一切是徐保國幹的,徐保國可從來沒看到程怡怡這麼氣鼓鼓的樣子,他心底裏暗暗讚歎道:“原來美人就是美人,生氣也是怎麼好看的。”
徐保國急忙柔聲對她解釋:“這個情況我曉得了,馬上向師長報告,實在不行,我們九營隻能出去朝美國佬要了,現在不但我們這裏出現了這種供給不上的局麵,整個誌願軍都是這樣,估計就是去求師長也是沒什麼效果的。”
“那你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這些受傷的兄弟們痛苦的死去?”看樣子程怡怡這個氣兒還沒消停,非得要徐保國說出來個子醜寅卯來不可,可現在誌願軍各個隊伍都是這個情況,這叫徐保國咋辦?
徐保國沒法,隻得跑到師部找師長要藥品和血漿,師長也是雙手一攤,對徐保國說道:“我也沒辦法,現在的情況是國內支援我們誌願軍的那些物資成堆的堆積在鴨綠江畔,而朝鮮北部的那些鐵路和公路幾乎被美國人的飛機給炸得不成樣子了,雖然我們誌願軍的鐵道兵正盡全力搶修道理,但運上來的東西依然是杯水車薪,根本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把那些傷員兄弟們趕緊送往國內去救治吧,總比留在這裏看著他們死去要好。”師長也是無能為力,徐保國沒辦法,隻得回來,派出了老趙帶上一連的兄弟們護送著那些傷員兄弟們與野戰醫院的兄弟姐妹們一起返回國內救治。
就在這個時候,前麵傳來了一個噩耗:由於接到撤退命令晚了一天,第三兵團的一個師竟然在水原附近的漢江岸邊被美軍全部殲滅,八千多誌願軍戰士們隻有跑出來了幾十個兄弟們,其餘要不戰死在漢江邊上,就是被美軍俘虜,誌願軍戰士們的鮮血幾乎染紅了整條漢江水,聽到這個消息後,徐保國他們竟然張口結舌,口瞪目呆不曉得怎麼辦才好了,這個可是他從軍一來聽到過的最悲慘的事情,以往在他的印象裏,無論是打日本小鬼子還是跟國民黨軍隊對打,自己這邊雖然有過失敗的戰例,但像這次一個師全部被人家吃掉的事情還是破天荒的頭一遭,想想此前誌願軍上下都表現出來的這種樂觀情緒,不顧一切的往南衝鋒,現在終於品嚐到了苦果,上萬個誌願軍兄弟們呐,就這樣灰飛煙滅被美國兵包了餃子全軍覆沒了。
誌願軍司令部立即命令手下隊伍轉入陣地防禦,至此自從入朝參戰以來的五次戰役全部結束,雙方軍隊開始了在三八線上長時間的拉鋸戰,你來我往的打打停停,打了大概有二年多,徐保國九營所在的師由於在第五次戰役期間損失嚴重,幾乎被打殘,被誌願軍司令部調回國內休整,徐保國他們九營兄弟們隻有回到了祖國,在鴨綠江這邊看著對江朝鮮烽火連天的情境,徐保國向上級請求要求再次參戰,但都沒能獲得批準,他們隨後被調往西南大山去圍剿那些占山為王的國民黨殘餘去了。
在大西南的山溝溝裏,那些占山為王的國民黨殘餘雖然能夠憑借著地形險惡,但哪裏是徐保國他們這些經曆過朝鮮戰火的隊伍的對手啊,在當地老百姓的幫助下,徐保國他們很快就三下五除二的將那些躲藏在大山深處的國民黨殘餘全部消滅幹淨,等他們完成這個剿匪任務的時候,在朝鮮那裏也傳來了朝鮮戰爭停戰的消息,美軍在朝鮮戰場上的統帥-克拉克將軍在停戰書上簽字,曆時三年多的朝鮮戰爭終於結束了。
野戰醫院的程怡怡也跟著師部返回了國內,後來徐保國他們去了大西南剿匪,程怡怡他們便留在了南京軍醫院裏工作,臨行前,徐保國在老李教導員和老王營長他們的大力鼓勵下,終於鼓起勇氣向程怡怡表明了自己的意思,但令徐保國沒料到的是,程怡怡竟然不置可否,既不拒絕,也不答應,隻是給徐保國留下來一個聯係地址,讓他以後寫信過來,咱們這事兒不急,先書信來往著看看再說。
這下可把徐保國給整慘了,回去後,竟然茶飯不思,想入非非了,被細心的教導員老李他們看到了,知道這個硬骨頭營長墮入情網而不能自拔了,這樣的恍恍惚惚的精神狀態可咋行?到了大西南那邊,肯定是不行的,於是老李教導員急忙對徐保國來了一番細致的思想工作開道,從愛情觀和人生觀到革命軍人應該具有的各種情操等等,說了大半夜,最後對徐保國說道:”老徐啊,不是我說你,這個事情可是強求不得的,隻要兩方都心甘情願的才行,我們當了這麼多年的兵,什麼困難沒經曆過,難道你要敗在一個女同誌手下嗎?給我立馬打起精神頭來,好好的在大西南幹出一番成績來,這邊呢書信先寫著,你不是也是有些文化的嗎?要是覺得詞兒不夠用,我和老應可以代勞,以我們一貫以來的經驗,但凡人家女同誌這樣開口了,並不是完全的關上了門,還是有一線希望在的嗎?隻要有一線希望,我們就要去爭取,等完成了大西南那邊的剿匪任務後,你再接再厲,再來追求小程同誌也不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