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老悶哼了一聲,顯然,對於齊寧軒的話,不甚滿意。
他扭頭,對著齊寧軒開口道,“軒軒,你先出去,我單獨和蘇熏晴這孩子說幾句話。”
齊寧軒似乎就等著這句話呢,那表情看起來得意洋洋。
蘇熏晴不由得,在心中泛起了嘀咕。齊寧軒這個家夥,什麼時候變成這個樣子了。
他是吃錯藥了嗎?
齊寧軒徑自從蘇熏晴身邊走過,離開了病房,順便將病房的門關上了。
“小晴,來這邊坐。”
隨著,齊寧軒的離開,許老話說的語氣,也變得柔和了許多。
這不由得令,蘇熏晴一時接受無能。
於是,整個狀態猶猶豫豫,並沒有真的走過去。
“你不過來,難道是想讓我過去?”
說著,許老將自己,那打著石膏受了傷的腿,放到了地上。
那副整裝待發的狀態,完全是你蘇熏晴再不過來,我就帶著這隻病腿走到你跟前。
蘇熏晴簡直要被這樣,蠻橫不講理的許老弄崩潰了。
也不知道,許老的傷康複的怎麼樣了。這萬一,要是不小心牽扯到傷口,舊傷未愈再添新傷。
可怎麼向,待會回來的齊寧軒交代啊!
這麼想著,蘇熏晴連忙上前阻止許老,並且走到陪護床邊坐下。
見蘇熏晴終於乖乖聽話,許老這才重新坐回了床上。
“小晴,之前外公和你說的事,你不要放在心上,那全是外公胡言亂語,軒軒他對你是真心的,回到他身邊吧。”
蘇熏晴一時語塞,當初信誓旦旦,讓她離開齊寧軒的也是許老。
當時許老是多麼高姿態,如今他就是多麼低姿態。
從許老的表情,蘇熏晴讀出了很多信息。原來所謂的至親,可以為了那個被認為重要的人,無怨無悔做任何,對那個重要的人來說對的事。
麵對這樣一句話,蘇熏晴選擇保持沉默。
她實在無法讓自己,在並未搞清楚,那麼多是是非非之前,如此輕率的與齊寧軒和好。
許老大概也看出了,蘇熏晴眼眸中流露的決然。他忽的雙腳落地,就在蘇熏晴愣神的片刻,他竟然就這麼跪了下去。
回過神的蘇熏晴,再次去攙扶,顯然已經為時已晚。
許老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呻吟聲,蘇熏晴想要將他扶起來,可那老頭又開始泛起了倔,說什麼都不肯。
“小晴,你今天要是不答應外公,外公就這麼一直跪著,直到你同意為止。”
這也實在是,太難為人了!
許老抓住了蘇熏晴的手腕,那力氣極大,蘇熏晴根本掙脫不開。
眼看著許老的臉色,越來越蒼白。蘇熏晴隻感覺,自己的心在滴血。
如果,自己的外公活到現在,也會如此這般,為了她的幸福,做出這麼大的犧牲嗎?
“許老,我答應你,我什麼都答應你,您快起來吧。”
蘇熏晴已經說了對方想要聽的話,可是許老卻還是死死抓著她的手腕,沒有一丁點要鬆開的跡象。
“許老,您這是要鬧哪樣啊!”
“叫外公,現在就去和軒軒複婚,不然我就這麼一直跪著,不接受任何治療。”
蘇熏晴隻感覺有一股無名的火,迅速在她胸膛中燃燒起來,並且越來越旺。
許老,咱能不這麼倚老賣老不?
您這樣和碰瓷有什麼區別。
雖然,心中有太多的不甘與不滿。可她終是不舍得,讓許老這麼一大把年紀,忍受那麼劇烈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