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熏晴將手裏的信封舉起，朝著夏寧寧晃了晃，對方輕輕點了點頭，卻自始至終眸光並未觸及那信封。
“蘇姐姐，你自己打開來看吧。”
說完這句話，夏寧寧的臉扭向右方，朝著窗戶的方向望去。
那熱烈的日光再溫暖，也無法解鎖她那顆冰凍的心，更無法射進她陰暗的心底。
而蘇熏晴打開了那信封，一張一張出格的照片，刺痛了她的眼。
“這……這是……”
她的聲音帶著顫抖，像是不敢相信一般。
這時夏寧寧的聲音緩緩響起，“齊寧軒的外公，也就是許老，是那個雅思神誌病醫院，背後的真正院長。
他似乎是為了研製某種解藥，大規模用活人做實驗，我的幾個小夥伴以及蔣超，都是他的實驗對象。”
“當然，我那些小夥伴，似乎被注射的藥品不多，再加上她們，最起碼還有理智，所以還不至於那麼癲狂。”
“可蔣超他不一樣啊，他本來就因為常年藥物的作用，已經失去了作為一個人類該有的認知，又被注射了那種藥，被與另一個女人關在一起，結果可想而知。”
大概是之前哭夠了，此時的夏寧寧，用一種像是講述，一些無關緊要的人和事的平靜態度，繼續敘述著。
“所以，蘇姐姐，你說我該不該殺了許老，這個心狠手辣的所謂神醫？你說我該不該戳穿這個人為善的麵目？”
蘇熏晴從夏寧寧的眼眸中，看到了濃濃的恨意，以及顯而易見的殺意。這不應該出現在，一個剛剛年滿十八的少女眼裏。
蘇熏晴並沒有急於回答，夏寧寧的提問。
房間裏出現一種怪異的靜默，這種氣氛壓得蘇熏晴，幾乎喘不過氣。
約莫過了幾分鍾，蘇熏晴大概終於組織好了，自認為適合的語言。
她緩緩開口道，“許老這樣做確實過分，他應該接受來自警方的審判，我相信警方一定不過放過這樣有違人道的他。所以，寧寧你根本不需要為了一個，原本就會接受審判的人，葬送自己的人生，那樣不值得。”
“不值得嗎？若是，那個被當做試驗品的人是齊寧軒，你也會這麼無所謂的說嗎？”
“寧寧，你別這麼激動，咱們有話慢慢說。”
“還要什麼好說的，原本我以為，蔣超是藥物過敏才失去性命的。可你看看這些照片，對，沒錯他是因為藥物才死的，可是你不覺得，他本不應該這樣慘死嗎？
他是無辜的，他是被迫的，他根本不應該死的。”
蘇熏晴深吸了一口氣，她原本也是認識蔣超這個人的。
當然，對於蔣超這個人的印象，並不十分好。
一個沉迷於情色的人，一個下流不堪之話娓娓道來的人，根本不值得夏寧寧為他如此。
這麼想著，蘇熏晴心中的憤懣越來越濃烈，她反問道，“寧寧，你真的了解蔣超，這個人嗎？”
夏寧寧用一種哀怨的眼神看著蘇熏晴，“蘇姐姐，你是準備用詆毀蔣超的方式，為許老洗白，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