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佛教徒中,將年滿二十歲且受具足戒的出家人稱為比丘。而將未受具足戒但受十誡的未滿二十的出家人稱之為沙彌。玄奘在洛陽淨土寺出家時,年紀不過十歲,但由於天資聰慧,便由大理寺卿鄭善果破格接收,正式皈依佛門。
戒刀為比丘所持有的十八物之一,與錫杖、袈裟等有同等重要的地位。此時的玄奘雖也未能受具足戒,但由於已破格入佛門,所以一切的條例對他也都不太嚴格。
何況這一柄戒刀是由李淳風所贈,贈與他時,也是相當於提前送給他受具足戒後的禮物。
但玄奘依舊由於現在的身份,也沒有將戒刀佩戴在身上,而是放在了行李之中,而且對於如今年紀的玄奘來說,是不會擁有戒刀的,外人也不會知道一個沙彌身上會帶有戒刀的。
孫思邈說要見見玄奘的戒刀,似乎是知道了一些關於自己的私事。
“神醫是怎麼知道我身上會有戒刀的!”
玄奘有些不知所措的問著。
孫思邈卻對著他哈哈大笑,說道。
“我當然都知道,送你戒刀的小子我還認識呢!”
“什麼?您也認識李淳風嗎?”
一旁的長捷也似乎感到事情的奇妙了。
“是的是的,我見到那小子應該是在你們之前吧,那時候我還在雍州呢。”
“雍州嗎?”
孫思邈點了點頭。
“李兄和我說過他在雍州的法門寺的境遇,而且之前我還有所耳聞。”
玄奘說這說著便停頓了一下,接著等著兩隻眼睛看著孫思邈。
“您不會就是他所說的再把法門寺裏除掉妖物的那位青衣道人吧!”
孫思邈又點了點頭。
“這是何等緣分啊!我們竟然在千裏之外的益州遇見,而且還同時認識同一個人!”
玄奘和長捷都有些感歎,因為一路上都隻有二人想單影隻的,沒有異味熟識的人。現在遇見的雖不算故人,但卻有著同樣認識的人,這也算是一種慰藉吧。
“那小子可還好嗎?”
孫思邈問起了李淳風的近況。
於是幾人又圍坐在銅爐邊,談論起了一些關於李淳風的事。
翌日清晨,玄奘與長捷早早地便將行李收拾好,提前到了孫思邈的房間外等候。
不過他們才到門外,就被做晨課的小沙彌告知,孫思邈還會再睡一個時辰,讓他們去幹些別的,之後再回來也不遲。
於是玄奘和長捷隻好離開,不過二人並未回房間,而是一同到了寺廟後的山崖上。
清晨的山間上,還是一片的白色。有雪、有霜、有霧、還有雲,所有的景色就像是一桶銀色的油漆隨意潑灑在山間,逍遙且自在!
偶爾在銀白色中透露出些許青草和紅花,它們都是在這深冬裏最後的顏色。
玄奘走在前麵,長捷則在後麵。
從山間往山腳俯視下去,透過薄霧,還是能夠依稀地看見那近在眼前的益州城。
隋唐時幾個繁華的地方,除了長安、洛陽之外,便還有揚州以及益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