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在百裏之外的益州城裏,城中一角有長捷和另外兩個“非人”的邪神,一個名叫瓦尼爾,另一個叫希瑪尼。而在另一角,則是孫思邈和張晟陪著,在床榻上痛苦生產的孫氏。
長捷此時正隨著那兩人趕著路,雖然一路上都在詢問,但那二人卻隻顧著慌忙地尋路。
而孫思邈此時手中正拿著那個木匣,裏麵原本是有一個舞人金身像的,不過現在卻不翼而飛了。
“呃!?”
張晟又是一陣驚呼。
“這個匣子隻有我知道,裏麵的東西怎麼會不見的!不可能會有人曉得裏麵的東西啊!而且鑰匙也隻有這一枚!”
張晟慌亂得團團轉,一邊的孫思邈卻淡定地端詳著那個木匣。
此時床榻上的孫氏雖然麵額上依舊布滿著汗珠,但是表情卻比先前平和多了。
孫思邈在她床頭邊,點上了幾枚艾灸。
也不知是艾草的安神功效起了作用還是僅僅是因為艾草那股子香味讓孫氏覺得舒服,總之現在的她已看著像睡著了一般。以至於此時吵鬧的張晟在一旁來回的踱步,也吵不醒她!
“這個匣子看著沒有被拗開的痕跡,裏麵也沒有木頭的碎末,看來的確是沒有人強行開啟過。如果依你之說,鑰匙隻有一枚,且隻有你知道,那這金身就隻能是自行不見了!”
“那怎麼可能,金身怎麼會......”
張晟原本想說那金身難不成活了不成,不過細細又想來,那日初見它時,怎麼也不會覺得它隻是個一般的俗物,那日與那“女子”間的感覺確是真真切切的!
“那那那那......”
張晟一激動,嘴裏有些結巴起來。
“想來那東西覺得事情已然解決,所以已自行消失了。”
“事情?解決?”
“也許那東西從一開始就是故意隨著你走的,然後到了家中便不見了,又或者是去完成什麼了!”
張晟沒有搭話,隻是看著孫思邈。
“如果沒猜錯,那個金身還在你這屋裏。”
“嗯?”
說著,孫思邈指著床榻上的孫氏,又說道。
“那個東西,說不定在她‘身上了’了!”
另一邊,長捷正跟在那二人的身後,急急忙忙地趕著,四下已經是黑燈瞎火的,再加上全城的宵禁,就更是黑得看不見半點光了。
不過說來也奇,長捷雖然行走的不算太快,但感覺竟不用自己使力邁腿一般,像是被什麼架著,走了這許久竟沒有半分的累意。
三人在城中繞來拐去,像是知道方向在哪兒,卻不知具體的位置一樣,隻能朝著城中一端走著。
突然,走在前麵的瓦尼爾與希瑪尼像是被什麼攔住了一樣,愣愣地停了下來。
在他三人麵前,一陣紅光閃現而出,接著從光暈中走來許多身材瘦小的人。
隻見他們麵容消瘦,且臉頰泛紅。雙眼如牛目一般大小,鼻頭上翹,嘴中的獠牙胡亂支棱著。麵首兩邊長著如鹿耳一樣的耳朵,耳洞中長出紅色的毛發。赤裸著上身,用一塊破布圍在身下遮攔著,雙腳赤露,兩支腳踝上各套有一個金環。
稍頃之後,從紅光裏竟走出了十六個這樣的小人,攔在了長捷他們的麵前。
“你們是何人,怎敢在我城中肆意亂行?”
其中一個小人伸出手,指著瓦尼爾和希瑪尼問道。
“我們乃是此地的夜遊神,今日城隍爺有令,凡見‘非人’者,皆斷其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