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學院開始擴招了。”清雲踏入沐塵的房間時，便聽到沐塵開口道。
沐塵正站在窗前，看著窗外的天。
清雲怔了一下，“他們要開始有所動作了嗎？”
在得知靈秘荒漠已經被皇族完全改造占領的時候，清雲就已經猜到皇族不會平靜太久。
隻是沒想過會這麼快。
似乎削減帝國學院裏屬於其他勢力的學生，僅僅隻是一個小小的試探，又或者，是一次昭告。
昭告天下，他們皇族，要開始動手了。
沐塵的眉頭緊皺，左手手指不停的掐算著，清雲走到他的身邊，沒有出聲打擾。
可看著沐塵眉頭越皺越緊，整個房間的氣氛也跟著壓抑了起來。
“係統，是一個極大的變數。”
最終停下來的時候，沐塵歎了口氣道。
“你知道它的身份吧？”清雲收了扇子，從背後環住了沐塵的腰，輕聲道。
沐塵沒有回答。
但沐塵確實知道係統的身份。
清雲其實也真沒期待他的回答，有些事情，知道要比不知道好。
把腦袋枕在沐塵的背上，享受這片刻的安寧。
半響，清雲這才開口道，“如果過了這道坎兒，你就不用這麼累了是不是？”
沐塵的身子僵了一下，“或許吧。”
清雲的手控製不住的收緊了一些，其實清雲和沐塵都已經做好了和那些人和係統同歸於盡的準備。
沐塵，是為了報仇，而清雲，則是為了保護沐塵。
又是許久的沉默。
像是被什麼東西梗在了喉嚨裏，清雲半響都說不出話。
沐塵伸手握住清雲緊抱著他的手，笑了一聲道，“又不是要死了，這麼傷感做什麼？”
原以為這句打趣，會讓氣氛活躍起來。
誰知道清雲忽然鬆了手，沐塵的身子僵住，他正要轉身，忽然聽到清雲開口。
“塵，如果有下輩子，我們就普普通通的活好不好？”
他深吸一口氣，“你不要當黑煞盟的盟主，不要管你父親留下的重擔，也不要給沐九靈鋪路，我們就當一次普通的夫妻，平平淡淡的活，好不好？”
別人都覺得他是盟主身邊的大紅人，都覺得這個身份特別好，可他不這麼認為。
他想要的，根本就不是這些虛無的身份和權力，他隻想要沐塵一個，可是沐塵他背負的太多。
不是這些重擔不放過沐塵，而是沐塵不肯放過他自己。
他為了報仇，幾乎用盡一生都在籌劃，設計。
他很累，可卻不能休息。
沐塵沉默了半響，忽然轉過身笑著道，“不用等下輩子，等我報完仇，我們就把黑煞盟交給小九，到時候你想去哪兒，我都陪你。”
門外，想要敲門的沐九靈終於還是收回了手。
報仇······
事情似乎真的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簡單，不過想想也是，黑煞盟和弑神獄同時崛起，迅速成為玄冥大陸勢力最強的兩大派別，若說哥哥他無欲無求，沐九靈還真不信。
可報仇，又是為誰而報？
為什麼他從來沒跟自己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