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璨語中的嫌棄滿得要溢出來,手指勾著包上的毛球,“狗熊還差不多。”
他急的很,“狗熊又怎麼樣,那我照樣救你於水火之中。”
時璨怔了怔,腦中又浮現他從車上衝上來到她身邊的畫麵,手指捏緊了毛球,“為什麼生氣。”
篤定的口氣,而並非疑問的你有沒有生氣,通話那邊短暫的沉默。
“我覺得你蠢……就這樣。”稍作猶豫再說:“你怎麼所有機靈的想法都用在我身上了呀,你就隻會算計我一個人,那別人……”
“因為你看起來比較好欺負。”
“……”喵的這個女人怎麼老說話傷他脆弱的小心髒,他有些惱,“是,我好欺負,你就欺負我吧,等哪天真的把我欺負跑,到時沒人陪你吃飯喝酒,也沒人救你,有你後悔。”
“你會跑嗎?”她幾乎是瞬間脫口而出。
而在話落的下一秒便有些後悔,此般對話,生出些奇怪曖昧的氛圍,她被打過的臉頰似乎發熱得更為嚴重。
喉結滾動,換了個問法,“我的意思是,你會不會……”
“不會。”篤定的口氣。付延禮其實並不知她具體要說些什麼,胸膛的心跳加快,總也總有種直覺,要跟她反著來。
她若是試圖把他欺負走,那他就給自己的玻璃心加強防護,不管她如何作妖過分,他都要跟塊口香糖一樣——死粘著不走。
他就是不放手,煩死他也好,反正就是不放。
他這次不想再錯過了。
“不會什麼不會。”她嗤笑,“你知道我要說什麼?”
付延禮不想聽了,恰好服務員將打包好的飯菜放到他麵前的餐桌,“行了,我馬上帶著口糧回去給你續命,你別睡著了,等著我啊。”
時璨沒回話,還被他催促,像個配有大喇叭的複讀機,直到她不耐煩嗯了聲,他才輕哼了聲,終於滿意。
“這還差不多。”蠢男人,嘚瑟哼起了小調。
時璨在這麵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就這麼把手機扔到一邊,沒再理會那些各個渠道的短信轟炸。她深吸了口氣闔上眼,今晚發生了太多,她想靜靜。
付延禮車子停靠在樓下,幾乎是小跑著上樓,手握著病房的門把卻遲遲沒有用力按下。
他微曲著身子站在原地喘氣,說實話氣還未消,他甚至有些不明白自己在氣什麼,氣她竟和盛均舟再次糾纏,又氣她下午時故意將他推遠。
更氣自己,像個花瓶擺設,救駕來遲。
抬起手,輕叩房門,“我進來了啊。”
並不是申請同意,沒傳出應答聲,付延禮直接推門而入。
他故意微垂著眼沒去看她,把裝有食物的袋子放在床頭櫃,自己則一樣樣往外拿,“自己吃還是讓我喂,你腦震蕩好像還不能坐起身,那怎麼辦?”
心裏卻連一會喂飯吹幾口才能變涼都想好了,也感歎自己機智,提前拿了吸管。
“……”
無人回應。
“哎你……”付延禮轉頭,躺在病床上的女人早已陷入熟睡,他未出口的話收回,回過神才發覺已盯了時璨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