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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魯大學2001年攻讀碩士學位研究生的考場外麵,提山坡手持武曉卉的準考證,佇立在一月的寒風中。

本來此時武曉卉也應該在考場上的,本來說好要陪武曉卉參加考試的(武曉卉也曾這麼希望),所以他就耐心地等候在外麵。他要讓武曉卉一出考場便能看見他,如果看不見他,她該多麼失望――不能再讓她承受任何痛苦了,不能讓她想找到他的時候找不到他,想看見他的時候看不見他。

所以他必須等在這兒。

鈴聲響起。上午的考試結束了。

科目是英語。據說今年的英語考試要加試聽力,不知武曉卉的聽力能不能過關。照他看,武曉卉的英語應該沒有任何問題。

她的發音可真是純正極了,提山坡忘不了她唱《Big big world》,那是他所聽到的她唱的惟一一支歌,也是他所聽到的最動聽的一支歌。這支歌的原唱是一個叫做Emilia的黑人姑娘,襯著淒涼的秋景,她哀婉動情的歌唱使某種傷悲像小溪一樣流淌,因此苦難也變成了詩。

武曉卉唱這支歌的時候,融入了她對這個世界的獨特感受,提山坡更多地看到了一個美麗女孩對於未來的無限向往,沒有傷悲,也沒有苦難,隻有如花朵般綻放的青春,還有甜蜜愛情,那永遠快樂的天堂……

那麼她的英語應該是不錯的,無論如何,考過去的科目就不必再花許多心思去琢磨了,要集中精力準備下麵的考試。這是他的經驗。

按規定下午考專業課,這至關重要,將起到決定作用,所以是一定要考好的。專業課命題的內容實際上多為基礎知識,從他替武曉卉索要到的曆年試題情況來看,隻要拿下基礎知識這一塊兒,就等於有了七成的把握。他已經跟武曉卉說過多次,為慎重起見,待一會兒她出來時還有必要再對她強調一次。

可是,人差不多快要散盡了,武曉卉怎麼還沒有出來呢?

突然意識到武曉卉今天沒有來,並且她再也不能來了,提山坡雙手抓住自己的頭發,蹲下身去,於是耿豔紅看見提山坡像個娘們兒那樣,無比歡暢地“嗚嗚”哭將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