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我懵了,呆呆地在浴盆裏坐了半天,腦海裏一直在盤旋著三個字:“怎麼辦?怎麼辦?”
昨天晚上忻向容睡前給我說過一句話:“明天晚上我還要哦。”也就是說今天她一定還會來找我,雖然早晨她又改口說晚上自己再來讓我千萬不要和她做那事了,可是我還是有些不放心,如果她真的是撞了邪,隻怕我未必能逃出她的手掌心。
考慮了一下,住在家裏太危險了,還是換個地方安全點,隻要忻向容找不到我不就行了?
想到這裏,我從浴盆裏跳了出來,準備收拾東西找家旅館先住幾天,可是不小心腳下一滑,“撲通”一聲摔了個結結實實,臉正好趴到了地漏上。
我掙紮著正要站起來,鼻子突然聞到了一股腥臭的氣味,想起昨天晚上忻向容把我撲倒時看到浴室的地上都是血,忙手腳並用向後退去,扶著牆慢慢站起身來,轉身去外麵找了個手電筒,強忍著強烈的惡心感覺,撬開地漏向裏麵照去。
觸目所及鮮紅一片,因為地漏被打開了,那股腥味更加強烈,我忍不住吐了起來,直到把胃裏的東西全部吐光才覺得舒服了一些。
昨天我並沒有看錯,忻向容洗完澡以後浴室的地板上流動著的確實是血,隻是不知道它們怎麼一眨眼便都流到下水道裏去了,甚至今天還沒有完全流光。
我哪裏還敢在家裏多呆一會?忙不迭地換好衣服,又收拾了一些生活必需品,然後像逃一樣離開了自己的家。
為了不讓忻向容找到自己,我決定逃得遠遠的,於是便打了一輛車,來到了離我住的地方十幾裏路遠的一家小旅館。
一路上司機雖然把車窗全部都打開了,在我下車以後他還是忍不住對我道:“小兄弟,你這是拉褲子裏了吧?”
我也沒有辦法向他解釋,隻好逃也似地進了旅館。
開房時自然又被服務員嫌棄了一番,還好這家旅館太破了所以生意不是很好,她還是捏著鼻子給我開了一個房間,但是一再交待我必須洗幹淨了再睡他們的床,我自然是滿口答應。
接下來的大半天我就在旅館的房間裏看電視玩手機消磨時間,順便在網上查了一下,找到了幾個大師的聯係方式,不過考慮了半天還是沒有給他們打電話。
雖然在一起三個多月,可是我對忻向容一無所知,就算我找到大師,又能去哪裏找她?
雖然我有她的手機號,但是忻向容交待過我,隻能她給我打,我可以給她發短信,但是絕對不允許打電話。在她去泰國的那些日子我雖然忍不住打她電話了,卻一直也沒有打通,現在給她打電話那純粹是自找麻煩。
眼看著天黑了,以前這個時候忻向容應該已經到我家找我了,不知道今天她有沒有去?
想到這裏我的心裏又不安起來,我隻顧自己躲了起來,可是忻向容如果真的撞了邪,她該怎麼辦?
想到忻向容,我不禁罵自己太懦弱了,光想著自己逃走了,完全忘了現在最危險的應該是她而不是我。
可是現在天已經黑了,我又不會抓鬼降妖的本事,要我現在再回家去等著忻向容實在是沒有那個膽子,隻有等明天再說了。
我躺在床上,把網上那些大師的電話號碼都記了起來,想著明天早晨天一亮就給他們打電話,突然一陣倦意襲來便睡著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睡夢中的我感覺自己被什麼東西給壓住了,連呼吸都變得十分困難,用力睜開眼睛,第一眼便看到了忻向容的臉,她正坐在我的身上,身體上下起伏著。
“你怎麼找到這裏來的?……”話說到一半我便停了下來,發現情況不對,我已經不是在那家旅館裏了,又回到了自己的家裏。
有些不敢相信,我明明跑到了十幾裏外的旅館,然後在那裏的床上睡著了,睡夢中怎麼會跑回來?側臉向旁邊看去,我想要確認一下,目光所及正是那隻鬧鍾,上麵的時間剛過十二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