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MD,公關公司是食屎的嗎?”
“很抱歉,因為聯係不到您,所以......不過尚先生您放心,我這就讓人去處理。”
“不必了,”尚流浪滿腔怒火,對於這位凡事隻會推卸責任的助理不滿到了極點,“你被fire了!”
作為當事人之一的曼辭,麵色未變,朝欲準備如何善後的尚流浪雲淡風輕說了句:“讓他們寫。”
“別鬧,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誰說他都可以,就是不許傷害他的小曼子。手中的電話剛撥了出去,卻被多出來的一雙大掌拿走,幹脆利落掛斷。沿著視線看過去,金逸崧的墨眸如一泓潭水,靜默無波:“你有沒有想過,你這樣做隻會越添越亂?”
尚流浪蹙眉不悅,依舊固執己見:“怎麼可能?我要是再不出來製止,這謠言一定會越來越離譜。如今,隻有公布小曼子的身份,才能保證她不再受那些人的侵擾。”
“如何保證?”金逸崧沉眉肅目看了他一眼,“就憑你那句‘鐵打的兄妹關係’就妄想說服那些壓根不講道理的娛樂記者?你在這一行也呆了數年,難道還不明白這裏麵的水,有多深嗎?你這麼做,不止沒有任何效果,更有可能會將曼達琳推入輿論的深淵,成為他人口中茶餘飯後的談資。”
一番直言,如同醍醐灌頂,徹底打消了尚流浪欲開記者招待會的念頭。初入這模特圈 圈時,一位前輩曾告訴他一句話,卻險些被他忘了:一旦踏入這一行,就該明白,你已不再擁有屬於自己的私生活。
可難道就這麼讓小曼子憋屈的忍受這些無中生有的汙蔑和詆毀嗎?
“哥,”曼辭替他拍了拍袖口不知何時沾上的白灰,微微一笑,“你不是一直很想去一趟泰國嗎?這次,我就不做你的跟屁蟲了。”
“什、什麼?”
“我給你買了今天晚上去泰國的機票,還替你接了一場時裝秀,”曼辭將一切都安排妥帖,旋即將他推給滿臉憂心的夏瓊枝,“我哥就拜托你了。”
夏瓊枝毫無心理準備,滿臉盡是不可置信:“我?”
“你心思細膩又溫婉和善,由你來做我哥的助理,我很放心,對吧,金先生?”
曼辭眸光澄澈,隻一瞥,就讓默不作聲的金逸崧擇了陣營:“瓊枝,如果我沒有記錯,今天是你受雇於我的最後一天。‘清府’對外營業這幾年,都被你打理得井井有條。對你,我很感激。”
“金先生您別說了。”
夏瓊枝強忍胸口彌漫的酸澀,默默轉身上樓收拾行李。
這世上最可悲的感情,便是對一個人,愛而不得。三年前,她因傾慕他的才華,從不落下他的每一場攝影展。關於他的生活,她默默關注,卻從來不敢靠近。直到‘清府’民宿修葺完畢,對外招聘助手時,她當機立斷,終於能與他待在同一個屋簷下。為了不讓他再招聘其他人來分享他們二人的時光,她一個人攬下所有的活兒。雖然累,卻很快樂。
她之前以為隻要自己能夠這樣陪著他,就心滿意足了。可人的欲望在有了對比之後,便開始無限的擴大。特別是這個人,比她要好看上千倍萬倍。
夏瓊枝摩挲著手機屏幕內偷拍的照片,是今早他們三人吃早餐的場景-------
尚流浪與曼辭同桌,二人默契挑揀出彼此碗碟中不喜的蛋黃,相視一笑。正對麵的金逸崧默不作聲看著這一幕,以不準浪費為由,拿走曼辭碗碟中的蛋黃,毫不避諱張口吃掉。至於尚流浪的蛋黃,在某主人的威逼震懾下,苦著一張臉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