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有一天我比你先離開,答應我,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金逸崧,我愛你。我對你的這份愛,似流水對白雲的追逐,如螢火對星辰的仰慕,更像砂礫對寶石的心疼。它是如此強大,強大到足以讓我寬釋被你利用,且心甘情願竭盡所能,護你一生平安。
大掌將她緊緊摟在懷中,墨眸幽邃深渺:“我絕不會讓你有事!絕對不會!”
“我能有什麼事?”曼辭斂下內心深處的想法,垂眸拽了拽他的Polo襯衫,做出小女兒家的姿態,“隻是人都有生老病死,躲不過也逃不掉,我隻不過是將它提前幾十年說罷了。”
“哦?”粗糲指腹捏抬她的尖細下巴,親了親她的唇角,“我們的以後,還很長很長。”
夕陽灑下一地金黃,脆亮明晰,鎏金般的色澤迷幻了眼球。兩道剪影落地,被光線拖得又細又長。
曼辭心覺不對,趕忙阻止某人這試圖轉移話題的做法:“金逸崧,我……”
霞光萬丈的夕陽中,兩團移動的光圈猶如漂浮的柳絮,又像是直奔而來,打斷了說悄悄話的二人。
曼辭甫一抬手,這兩團不知從何處而來的陰磁雄厚的引力波光圈頓時落入她的掌中。它們爭先恐後地翕合著嘴巴,似在表達什麼要緊的事情。
片刻,光圈隨同流動的時間一並消逝。大掌猛地摟住她的纖腰,麵色深沉而凝重:“走。”
四足離地,長軀飛躍於空,曼辭心頭一凜,毫無心理準備,隻能神色慌亂地攀上他的肩膀:“我們要去哪裏?”
“到了你就知道了。”
這回答,說了跟沒說有什麼區別?
“房老伯怎麼辦,我們要不要告訴他一聲?”
我們?
金逸崧薄唇勾了勾,他喜歡這兩個字:“那地方,還是他找的。”
曼辭抿了抿雙唇,耳畔風聲獵獵,一陣接一陣地呼嘯而過。她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的側顏,金逸崧,你們究竟還瞞了我多少事情?
暮色四合,華燈初上。二人還未出敦煌,立馬被埋伏在荒漠中的異能者所截住。裏奇領著一群人,將他們圍得水泄不通。
金逸崧將曼辭護在身後,用引力波之源將曼辭包裹在一個透明的光圈之中。
“異能者從不與人類交惡,”裏奇紳士一笑,“金先生,隻要把你身後的女人交出來,我們絕不會為難你。”
金逸崧雙手負在身後,與生俱來的氣勢如泰山壓頂般,冷冷質問對麵的人:“既然早有預謀,又何必惺惺作態?”
他也是異能者!
裏奇不動聲色斂去驚愕的神色,旋即作出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金先生說笑了,正所謂在其位謀其職。異能使身負重任,為異能者和人類的和平相處殫精竭慮。我們身為異能者,自然要對妄圖加害人類的異能者進行處罰。”
曼辭雖被困在光圈內,卻將裏奇這一番冠冕堂皇的說辭盡收耳底。
異能者?
她怎麼從來沒聽過?如寶石般的藍眸微斂,反問他:“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我是異能者?又有什麼證據證明我妄圖加害人類?”
“遭受迫害的異能者已將你的罪行呈遞給宿主,你要是真覺得自己是被冤枉的,現在就可以跟我們走一趟。”
一環接一環的陰謀,都是為了將她帶走,冷孱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金逸崧緩緩掀起墨眸,神色冷峻:“如果她真的是異能者,為什麼異能使察覺不出來?”
“斂去身上的異能,對於擁有高超能量的異能者來說,並不算什麼難事。”
金逸崧一瞬不瞬盯著裏奇,反唇相譏:“按照你的意思,是在含沙射影異能使徇私枉法,意欲將她放走?”
“金先生多慮了,我們隻不過是......”
“是什麼?”曼辭冷不丁截住他的話茬,“說你們不過是在虛張聲勢?亦或狐假虎威?我雖然不認識你們口中的異能使,可你們今天以如此大的陣仗抓我這個被你們認作異能者的普通人類,被他知道了,你們猜,他會怎麼做?”
這......
一群人麵麵相覷,裏奇默然垂眸,真沒想到她居然如此伶牙俐齒。要知道,這位異能使的地位,可是與他們的宿主功力不相上下。傳說他鐵麵無私又武功高強,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企圖蒙混過關的殺人犯。全靠他這百年來的披荊斬棘,異能者才能與人類才能和平共處。
可那又怎樣?
有朝一日,待宿主統治了整個宇宙,人類都會成為異能者的奴隸,區區一個異能使,殺他自然是易如反掌。
裏奇臉色陰沉如鐵,高舉起掐絲琺琅尖刀,朝金逸崧發動迅猛的攻勢。其餘異能者見狀,也紛紛出手。
漫漫長沙塵土飛揚,金逸崧凝聚體內的能量,將遍地砂礫塑接成弓弩和長箭,左右開弓之下,異能者瞬間被擊中,倒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