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不出去就不嫁唄。”
“我亨廷頓的女兒,天資聰穎又擁有一張獨一無二的漂亮容貌,怎麼可能嫁不出去?”
小曼辭眨巴著一雙澄澈清涼的藍眸,染滿濃濃的依賴:“為什麼要嫁出去呢?讓他入贅不行嗎?我不想離開父親,一點都不想。”
亨廷頓刹那間熱淚盈眶,大掌輕柔撫摸她柔軟的發頂:“我們家的小公主懂事了。”
“父親說錯了,曼達琳一直很懂事,比你養的那隻鸚鵡還要懂事呢。”
“對對對,”亨廷頓親了下小曼辭的額頭,從懷中掏出一個方形天鵝絨盒子,藍眸盡是滿滿的寵溺,“打開看看。”
小曼辭照做,隻片刻,清湛的雙眸落入一條做工精致的項鏈。吊墜的下方,一株堪稱鬼斧神工的虞美人被雕琢得栩栩如生,每一處看似隨意勾勒的花瓣,都帶著考究的弧度。幽藍而深邃,幽幽散發著一股朦朧的氤氳,髣髴能徹底將人吸附:“凡塵有菩提,明月映禪心。”
素手輕柔摩挲正反兩邊的梅花小篆,清麗的笑容如花兒般盛綻。
亨廷頓捏住虞美人的兩端,旋即戴上她的脖頸:“以後不要輕易取下來,明白嗎?”
小曼辭雖然心有疑惑,卻還是乖巧點了點頭:“好。”
後來,父親去世的當晚,她做了一個夢。夢裏,父親在朝她招手,諄諄叮囑著:“曼達琳,我的乖女兒,不要害怕,找到虞美人,然後好好活下去……”
夢醒,垂掛在脖頸處的虞美人真的不翼而飛了。
起初她以為是諾亞夫偷走的,花了好一番功夫,才知道不是。這八年來,她從未停止過找尋虞美人的下落,可每一次都是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曼辭將臉埋在虞美人冰涼的玄玉中,肩膀抖動,晶瑩的淚水沿著指縫間的縫隙,緩緩滴落麵前的石床。
忽地,整個基地的燭火毫無征兆湮滅。緊接著,洞外傳來一陣淩亂的腳步聲,緊接著是長索交叉的打鬥聲。再然後,雜亂無章的聲音逐漸遠去,一切安靜如初。
曼辭攥緊手中的虞美人,摸索著小心翼翼下床:“有人嗎?”
回答她的除了耳邊的風聲,便是良久的靜默。
她一步步走到石桌旁,找到點燃燭火的打火機,有些受潮,‘哢嚓’了好幾聲,別說火光,就連星火都不見半點。素手再次摸索,找到了兩塊燧石。
可牆壁上的煤燈距離她起碼一米八,她不過才一米六二的個頭,踮腳伸手也夠不著。
就在這時,腰後方突然伸出來一雙長臂,將她緊緊環住。曼辭嚇得魂不附體,不管不顧朝他的虎口就是狠狠一咬。
“嘶----”
這聲音……
深海裏的海水濤聲陣陣,致使浪花接二連三的翻湧。夜間的貓頭鷹飛掠而過,險些被它席卷入海。風聲淩冽,徑直灌入四壁通風的山洞內。
灼熱的呼吸掃過她的鼻翼,曼辭顫抖著雙唇,雙手沿著他的下巴一路往上,薄唇、鼻子、眼睛……輪廓逐漸清晰。縱使周圍一片黑暗,她也能通過氣味和觸覺辨析出他的存在。
金逸崧將她擁在胸口,明明才幾日不見,竟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薄唇輕柔掃過她的臉龐,回答她:“有我。”
----有人嗎?
----有我。
曼辭喜極而泣,期盼了許久的人,終於來到她的身邊。小姑娘踮起腳尖,以吻相報:“我不是在做夢吧?”
金逸崧撬開貝齒,勾出她的舌尖,故意不知分寸下口一咬,旋即挑眉:“你覺得呢?”
下嘴沒輕沒重的,在她嗚咽聲中,又問:“想我嗎?”
“不想。”
又是一狗啃式的舔舐,她有預感,自己的嘴唇肯定已經紅腫得不像話。金逸崧以鼻尖摩挲她的雙頰,讓小姑娘感受自己的真實存在:“再給你一次機會,想?還是不想?”
曼辭賴在他的懷中,身體被他親得早已軟成一灘水,哼哼唧唧的享受大掌摩挲脊背溫度,卻罵他:“流氓。”
話落,她倒吸了一口涼氣,細軟的脖頸處傳來密密麻麻的吮吸,霸道又蠻不講理,簡直讓她哭笑不得:“幼稚。”
他沒反駁,懷中的姑娘軟軟的,香香的,盈盈的曲線髣髴一握就會碎。小手溫順的環住他的腰身,像極了一株盛綻的虞美人,讓人忍不住多親兩口。
“你是怎麼找到這裏的?”
她雖在昏迷不醒中被帶到此處,可這些日子以來也曾留心觀察過此處的地理位置。這處高崖半懸在空中,上頭雕琢了尊陰鷙凶狠的海東青,四周浪濤茫茫,無邊無際,髣髴天盡頭的海之崖,一天到頭總是陰沉冷寒的,絲毫無法判斷此刻的位置。
金逸崧屈指彈了下她的額頭,滿眼寵溺:“隻要我想見你,一切都不會是阻礙。”
兩人耳鬢廝磨還沒多久,金逸崧敏銳察覺冷孱已知曉上當,此刻正馬不停蹄往回趕:“寶寶,你的演技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