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又是梧桐新綠影(1 / 2)

“Hey,beautiful girl,listen to me---”

鄧肯眸光晶亮如曜石,激動得一躍而起,興衝衝朝她奔過去,怎麼攔也攔不住。

曼辭抿了抿雙唇,他們一路走來,大裂穀四周皆是荒山野嶺,杳無人煙,怎麼突然就出現了一個樣貌清麗的女子?

“事出反常必有妖。”

低醇沉緩的聲線如大提琴鳴奏出來的音符般渾厚朗悅,滌蕩她心頭的湖波。

不久後,鄧肯滿臉笑容跑回來,整個人如同打了雞血般亢奮至極:“阿茶姑娘說他們的部落就在這附近,如果我們不嫌棄可以去那裏歇歇腳,順便填飽肚子。”

房老頭仰頭啜了口酒:“你個臭小子,好歹也活到了這麼大把年紀,智商依舊堪憂。有句老話怎麼說來著,我想想……”

盛青茗勾了下唇角,旋即附和道:“上帝向人間灑滿智慧的時候,唯獨你打了把傘。”

“對對對,就是這句。”

這一唱一和,倒是把鄧肯氣得不輕,整張臉脹得通紅:“含沙射影諷刺我是吧?那你們就在這裏忍饑挨餓吧,逸崧、曼辭我們走。”

幾人說話間,阿茶如同幽靈般忽然閃現在鄧肯身後,橢圓的麵容略顯蒼白,朝他們微微頷首:“你們好,我是阿茶。”

曼辭禮貌性回以笑容:“阿茶你好,請問這裏是什麼地方?”

“婁麗頓大裂穀。”

陌生的地域名稱讓眾人心生一凜,旋即麵麵相覷。

“你們原本......是有7個人的對吧?”阿茶微咧唇角,長發遮住半張麵容,隱隱有些高深莫測,“因為某些原因,那位先生與小姐不幸掉落婁麗頓大裂穀中,你們為了尋找他們,才到了這裏。”

“你知道他們的下落?”

對於鄧肯驚喜的疑問,阿茶隻抿唇一笑,朝他們做了個‘請’的手勢。

曼辭正抿唇沉思之際,身旁的男人攥住她的手心,十指緊扣,毫不猶豫應下:“好。”

山路狹窄,雪峰林立。山穀一彎緊接著一彎,清冽似水般的山風將幾人的衣衫吹得鼓脹如帆。

“放開我......”

刻意壓低的聲線中,曼辭屢次欲抽回自己的手心,皆被某人輕而易舉地拂開,最後幹脆一把將她攬在懷中,避開了險些打到她的枝丫,料事如神道:“還在為我放開你的事情而生氣?”

跳傘前,他答應過她,絕不放開她的手。否則,她便再也不要他了。

曼辭低垂著眼睫,對他旁若無人的親昵視若無睹。

“還是說,你想起了什麼?”

“異能使先生如果不想掉下去,就請你保持得體的儀態。”

前方,陰沉淺暗的光線灑落刀刴斧劈般的絕壁孤崖之中,闊葉耷拉著身體,映落一條勉強能走過人的險峻山路。

異能使斬塵本尊難得挑了挑眉角,這個稱呼......他的寶寶既然能道出他的真正身份,想必已經憶起了不少事情。看來,她對當年蜃山一事仍舊耿耿於懷。

“阿、阿茶,距離你們的部落還有多遠?”

鄧肯哆嗦著身體,迎麵而來的冷風不停地撲打在他身上,鼻涕眼淚一起流。

腳下的碎石砂礫滾落山穀,深不見底。負責領路的阿茶髣髴沒聽到一般,兩手緊緊抓住懸崖邊的粗長藤條,埋著頭向前挪動。

鄧肯還欲張口問什麼來著,忽覺肩胛一重,整個身體被拽回了幾步,耳邊緊接著傳來房老頭刻意壓低聲音的提醒:“別出聲,注意看她的腳下。”

長風肆虐,陰寒而冷冽。森色係長裙之下,晃動著一條毛絨絨的純白雪尾,隨同阿茶的移動而左右搖擺。如此看來,她並非如表麵看得那般簡單。

金逸崧凝眸遠眺,忽然開口:“阿茶,你確定前麵是部落,而不是你故意為了引我們上勾而撒下的謊言?”

被識破了詭計的阿茶陰沉著一張臉,雙肩耷拉在脖子上,驟然濃縮成一個半人高的身形。青麵獠牙,披頭散發,蠟黃色的牙齒參差不齊,長鼻垂落在地上,油乎乎的頭上還居然長著青苔,活脫脫是隻猙獰妖怪的形象。它淩厲一個咆哮,黏糊糊的唾液掉落在地。

金逸崧將曼辭送至盛青茗身後,長臂攥住兩根堅硬的藤條,頎長的身軀猛然躍至半空中,旋身踹了腳虎視眈眈襲來的獵豹。後者掉落山崖數百米,又以驚人的攀爬速度迅猛而來。

“走!”

金逸崧扔下一個字,當即沿著藤條下滑,與凶猛的獵豹展開一番猛烈的殊死搏鬥。

早已被嚇得四肢癱軟的阿茶僵愣在原地,一動也不動。也、也就是說他早就看到對麵張開著血盆大口的獵豹,為了救自己一命才故意說出那句話......

“發什麼呆呢?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