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點頭如搗蒜,將快樂與人分享,便是double及以上的快樂,將痛苦與人分擔,便是a half及以下的痛苦。
“嫁給我。”
她的麵前,某人單膝跪地,雙臂如雄健穹鷹的雙翼般大張,溫暖的懷抱與安全感,是他給予她的全世界。
“憑什麼?”她別過頭,故意做出一副冷冰冰的模樣,“一個故事就要與我談條件,當年我還救過你一命呢,這又該怎麼算?”
“我選擇以身相許。”
她:“……”
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正欲開口反駁,某人忽然朝她做了個‘噓’的手勢,隱隱約約傳來刻意壓低的交談聲——
“哥,要不算了吧?事情一旦敗露,可就再無挽回的餘地了。”
“窩囊廢,怕死就別跟來。”
“我不是怕死,我是怕你出事。”
“笑話!你看今晚的夜色多麼美好,一輪滿月高掛枝頭,還有這此起彼伏的叫聲,簡直是在替我提前慶祝大事得成!”
“可萬一……你得給自己準備一條退路……”
“心懷叵測的人類為了一己之私,加害了山妖部落的部長,你認為眾人會放過他們嗎?”
“原、原來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
一箭數雕!
天際微微泛白,整個部落卻喧鬧如集市。
睡得迷迷瞪瞪的鄧肯側了個身體,忽覺脖頸處一涼。他下意識拂掉,砸吧幾下嘴:“別鬧……”
冰涼的物體再次抵上她的喉頭,又一股猛力將他拖拽而起。這麼一番折騰,好不容易按捺下去的胃酸再次上湧。
別看山妖們個頭小,長得又奇形怪狀,力氣可是大如山。當三人被押出來時,站在他們麵前的山妖簡直是多如牛毛。
位於正中間的一位老者花白長須拖地,整張麵容褶皺得如同樹皮一般,滿臉的凝重與沉肅:“還有兩個人呢?”
“肯定是心中有鬼,故意逃走了。”
落在身後幾步的山妖氣得飛快甩動長鼻,火上澆油道。
“尊貴的波洛涅斯,發生了什麼事?”
阿茶被人從吊床上拖醒,揉搓著困頓的眼睛,意識尚處於半蒙半朧的狀態。
波洛涅斯步履沉穩地邁著步子,來回踱步,聲冷如寒冰:“你該問問這幾個心機深沉的人類,究竟對部長做了什麼。”
一句話,將阿茶從迷糊中驚醒,神色慌亂抓住帕丁頓的手,接二連三追問道:“噶共怎麼了?”
噶共,山妖一族俗語,意為外祖父。
“首領他......”
“你個傻子,居然聯合外人來謀害自己的噶共。”適才甩鼻的山妖怒發衝冠,頭頂上的的樹丫也沾染了他的火氣,“要不是你擅作主張將他們帶回來,部長怎麼會突然渾身抽搐,命懸一線?”
“可、可噶共昨天明明還好好地,不僅責備我學東西三心二意,還、還罵我奇蠢如豬,沒有遺傳母親半點聰慧,用長鼻抽打我......至、至於逸崧,帕圖斯你們是不是誤會了,他們與噶共無冤無仇,怎麼會對他下手......”
阿茶的言語雖有些語無倫次,可意思倒表達得很明確。
氣氛一度沉滯,帕丁頓趕忙將他扯向一旁,擠眉弄眼勸他:“好了阿茶,別再因小失大。”
言下之意就是勸他別沒有必要因為人類而得罪部落。
“夠了!”摩爾豎起長矛,朝阿茶作攻擊狀,“事到如今你還在為外人說話,更加證明你居心叵測---因對首領心懷怨恨而勾結人類,企圖將他殺死!”
“不、不是的,我沒有---”
阿茶一激動,山妖頓時將他們團得水泄不通,以銳利的長矛阻擋他的步伐,矛盾一觸即發。
“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逸崧、曼辭不在,三人又中了山妖的詭計。他們髣髴失去了主心骨,被這一場心知肚明的冤枉所牽製,無法脫身。
渾身酸軟無力的盛青茗費盡全力掃了一圈,旋即氣若遊絲的分析:“流浪和瓊枝至今下落不明,逸崧曼辭也不知去向,不知道是不是落入他們的手中。如果是,我們必須想辦法把他們救出來,立馬離開這裏。”
“如果不是呢?”
對於鄧肯的疑惑,房老頭進行了補充:“那就盡快脫身,與他們取得聯係後火速離開。”
鄧肯:“......”
這說來說去,還是沒有告訴他接下來應該要做什麼。
“你們這些自以為是的人類,總喜歡將自己擺在高人一等的位置上。今天落到我手中,如果再不老實交代如何治療首領的法子,就別怪摩爾的長矛無眼了!”
忽然間,山妖中出現了騷動。心急如焚的阿茶以各種無賴的方法避開眾人的抓捕,埋著頭瘋狂奔向噶共所居住的巍峨樹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