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置於手腕中的指針指向了22這個數字。
曼辭微微抬手,凝白的指尖輕柔摩挲淺藍色的腕表,縮小版的青鳥飛魚突然映落她的藍眸,流轉間,心頭忽然一喜。
有了!
那日從飛機上墜落,金逸崧為了保護她,便讓青鳥飛魚化作腕表模樣箍於她的手中。細軟的掌心朝腕表貼了貼,青鳥飛魚,接下來的一切,便交給你們了。
“嘿嘿,兄弟,快給我醒一醒,剛才是不是有什麼東西從眼前飛過?”
“我怎麼知道......”趴在監控台前的一頭馬獸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張大嘴打了個嗬欠,“你繼續監控,時間到了再叫醒我......”
另一頭馬獸百思不得其解,再次湊近監控的屏幕,除了巋然未動的曼辭,再無其他......他撓了撓頭,難不成真是他看錯了?可誰知再抬起視線時,一雙銳利的眼睛抵上他的額頭,瞬間嚇破了他的膽子:“救命啊---”
沒過多久,整個後院亂成一團。青鳥和飛魚盤旋在空中,逮著機會就朝不備的馬獸們發起攻擊。後者吵吵嚷嚷,紛紛舉起手中的高科技尖叉,對青鳥和飛魚緊追不舍。
曼辭趁亂溜出關押她的房間,朝校場的方向奔去。可......她靠在廊柱上喘著氣,校場在哪個方向來著?
忽然間,她的心咯噔了跳了下。一手覆上喉嚨,一手置於鼻翼下,血脈湧動,呼吸暢流。若是按照以往的情況,此刻那個老朋友早過來找她了,現如今毫無波瀾。
她的先天性哮喘......好了?
思緒飛揚之際,耳畔幽幽傳來一聲不甚清晰的嫌惡聲:“你是聾子嗎?我讓你別跟著我!”
從拱門處穿過一道長影,影子的主人渾身披滿甲胄,狀如絕地武士:“我會走,但是你必須聽我把話說完。”
“好,”夏瓊枝轉過身,雙手交叉環在胸前,神色冷淡睨他,“你說。”
“離開尚流浪,別再上當受騙。”
“你家住在河邊嗎,管那麼寬?我愛跟誰在一起是我的事,與你沒有任何幹係。”
早知道就躺在某人懷中多睡一會兒,要不是惦記他身上有傷,出來替他拿藥,怎會遇到眼前這個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的家夥,被纏了一個多小時,耐心也隨之耗盡。
“我叫東方,至於身份,等你恢複了記憶,自然會知道。”
這個自稱東方的男人,不知用了什麼方法,掌中忽然多了一本裝幀精良的書,封麵是如深海般的藍色,書名卻隻有兩個字---
“《曼辭》。”
靈活的視線下移,瞳孔驟然緊縮---作者:三良
是他的筆名。
幾個小時前還在與她耳鬢廝磨的男人,溫存中時不時逗弄她,還讓她沙啞著嗓子喊他:“三良......”
他說,這是他們第一次見麵時,他怕被她這個小粉絲認出,擔心她的心髒承受不住,才故意使用了假名。
至於這個書名,不知為何,她總覺得在哪裏聽過。
曼辭......
曼......辭
......曼辭......
深蹙的眉頭霍然一釋,是她!
那個在濃密森林裏,與她一同被負在身後的清美女子。雖隻見過她的側容,可那張鵝蛋般的絕美容顏,讓人過目,便難以忘懷。
夏瓊枝沒接,反而眯著眼反問他:“平白無故遞給我一本書,你究竟安的什麼心?”
“看完它,你就會明白了。”
“對於你這種沒頭沒尾的無禮要求,我的主觀能動性會給予相應的拒絕。”
東方神色自若掏出一個小型筆記本,狀如手機,手指前後劃拉幾下,點開一個視頻----
“不知尚先生能否向全世界喜愛你的觀眾朋友們說下你的保養秘訣?”
出現在鏡頭中的尚流浪,一雙沉眸垂落,靜默片刻,忽然情深款款地看向二號機位:“因為等,我在等一個人。”
‘轟’地一聲巨響,腦袋如被破了閘的洪水侵犯,遍地是哀鴻。
畫麵裏,女主持人似乎受到了什麼訊息,不疾不徐換了個坐姿,朝觀眾淺淺一笑,又刻意撥弄了下手中的台本:“聽說尚先生出道的時候,本名即為藝名,如今三良倒是比流浪更受粉絲們喜愛。不知‘三良’對於您而言,有什麼重大的意義?”
尚流浪幹脆利落拽掉耳麥,在一陣尖銳的刺耳聲後,堅毅的視線仍舊看向二號機位:“我用了二十年的時間,足跡終於遍布娛樂圈的每一個角落。”
他拿出事先準備好的一本墨藍色封麵包裹的書籍,舉在鏡頭前,上麵除了兩個燙金字體,便是作者的名字:“網絡上,無數網友將對於《曼辭》的感想一一投遞到我的信箱中。你們的每一封信,我都曾細細拜讀過。有人說,《曼辭》是他們曾經的生命軌跡,也有人偷偷告訴我,《曼辭》成為了他人生中不可分割的一脈......或許你們會問我,既然看到了,為什麼不回信?今天,我就告訴你們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