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位如此氣勢洶洶,是打算要闖入監牢營救另外兩個同伴?”
尚流浪欲四兩撥千斤:“我們的事,與你無關。”
“那可不一定,”東方挑著陰冷的眉毛,一步步逼近夏瓊枝,揭破二人的身份,“對吧,我的姐姐!”
尚流浪:“!”
“異能王旦夕逼死我們的父母,異女曼辭又在與諾亞夫叔叔結婚當日,恩將仇報,與他同歸於盡。夏瓊枝,你還記得蝶翼族的使命嗎?你還記得群龍無首的妊神星是如何被其他行星欺辱的噩夢嗎?為了生存、為了強大、更為了報仇,你夜以繼日苦練,隻為有朝一日手刃仇人。五十年前,你有無數次的機會可以殺掉她,可你一次次猶豫,一次次錯過。現在,居然還打算與她握手言和,成為了好朋友?夏瓊枝,你就是妊神星的叛徒!蝶翼族人的恥辱!”
“閉嘴!”
尚流浪一把將夏瓊枝護在身後,冷冰冰將他隔絕一米開外。
“是我懦弱,”夏瓊枝推開尚流浪為自己設置的保護罩,“旦夕逼死爸爸媽媽,我們可以找他報仇。可你告訴我,冤冤相報何時了?至於諾亞夫叔叔,倘若他當年不趁人之危,怎麼會走上了一條絕路?東方,你醒一醒吧,以侵略殘暴的屠戮手法奪取的東西,終究不會長久。”
“夏瓊枝,你的想法還真是數十年如一日的天真!”
東方大搖大擺坐下,隨手拋出一沉重似金屬的塊狀物,無比期待看到金逸崧驚慌失措的臉色。
艾利克斯的馬槊!
此時徒餘重如千斤的頭部,鎏金長杆卻不知所蹤。
很榮幸,他見到了,很不幸,他大意了。
“冥王星的冰封,與你有關!”
不是疑問,是肯定!
“大丈夫敢作敢當!”東方狂悖一笑,走到怒不可遏的金逸崧麵前,雲淡風輕聳聳肩,“是那個死老頭自己啟動了冰封,與我們可沒有任何關係。”
他承認了!
“東方,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夏瓊枝生平第一次怒吼他,雙拳緊攥,氣得整個身體在不斷發顫。
東方理都沒理她,故意繼續加薪添火道:“曾經不可一世的冥王星,居然會淪落到毫無招架之力的地步,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一群異能者連滾帶爬地躲進冰窟中,個個蜷縮著身體,在角落裏瑟瑟發抖……”
曼辭環抱著他的腰肢,感受到他逐漸緊繃的身軀和冷冽如寒冰的墨眸,東方這是在有意在激怒他。至於目的如何,自然不言而喻。
看來他們故意放出的煙霧彈,已經收到了立竿見影的效果。
此時,夾雜著溽熱燥悶空氣的光線下,金逸崧舉著亢龍長鐧,激光沿著它的每一寸紋理凜冽鑽動。與之相對的另一端,是自認為計謀得逞後奸詐陰笑的東方:“不妨再告訴你一件事,是我領著外星係的隊伍,將冥王星轟炸得殘骸遍野,寸草不生!也是我將異能者們逼到冷冰冰的冰窟中,讓他們備受折磨而死!”
“那你就為他們陪葬!”
沉冷的聲線落地,燥熱的風撲麵而來。兩道長影如針尖遇上了麥芒,攻守間皆使出了渾身的解數,隻為將對方擊斃!
曼辭揪著心在一旁觀戰,一是因為她知道附近定有藏在暗處的馬獸正監視著這裏的一舉一動,隨時準備向阿道夫彙報。其二,東方每一次攻擊的方向,都是他受傷的手臂。帶著試探,更有狠戾的成分。
“不愧是結果了旦夕的異能使,縱使失去了異能,身手依舊敏捷……”東方以套在手中的繯氮金屬手套,抵擋亢龍長鐧的攻擊,似笑非笑,“現如今,還有心情與異女談情說愛!可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你真以為她會不計較一切而與你在一起嗎?”
金逸崧麵色沉冷,迅猛如虎的攻勢將他逼入退無可退的牆角,狠厲的拳頭如密密匝匝掉落的雨點,兜頭砸向他。
“金大哥,請把他交給我,關於冥王星被冰封一事,我一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
“不必了!”
金逸崧毫不猶豫打斷夏瓊枝的提議,幽沉的瞳孔染滿決然的神色,“宇宙各星係為搶奪地盤與能源,不斷地進行廝殺,死的死,毀的毀,最後得利的又有誰?”
“最後得利的自然是我,”東方強忍渾身的傷痕,踉踉蹌蹌站起身,依舊是那副欠揍的嘴臉,“死的人,就是你!”
“獸王讓我通知你們,比賽倒計時還剩兩個小時。倘若這期間還沒有人出戰,就可以簽署降書!”
“滾犢子!”
尚流浪被氣得東北話都飆出來了,一把將馬獸轟了出去,那副傲慢又囂張的嘴臉,真想撕他個粉碎。
十個小時前,東方忽然麵色猙獰撲了過來,金逸崧側身護住曼辭,後背中了蝶翼族人的芘鏐毒鋒針,昏迷了整整八個小時,至今未醒。這期間,夏瓊枝嚐試了無數種辦法,均以失敗告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