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辭被他的美色所迷惑,目不轉睛地盯著他腰腹上的肌肉,下意識問道:“更何況什麼?”
平日裏二人行親密的事情,她總是閉著眼睛,因為視線移至胸口就已經是最大的極限。渾身就如熟透了的螃蟹,紅得不像話。
“我捧在手心裏的人,就在我麵前。”
其他人,不論男女,哪裏能入得了我的眼?
這濃情蜜意的土味情話,今日對小姑娘卻毫無吸引力了。纖白指尖沿著上方的線條滑拉,有些驚訝:“你怎麼隻有六塊腹肌?”
他:“……”
大掌拽住瑩白的手腕,動作迅速將她壓在身下。空出一手,極其耐心教她如何解開圍在腰上的皮帶:“剩下兩塊,在裏麵。”
她顧不得臉紅,雙手顫顫巍巍地褪下他的工裝長褲……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就被某人欺身而上,深邃墨眸帶著顯而易見地霸道:“那個笑容,除了我誰都不能給!”
她在某人的淫威下點頭如搗蒜,為避免擦槍走火,她當機立斷將他趕去洗澡。再次仰頭倒在床鋪上,細細回味著剛才的觸感,被褥一掀,忍不住地臉紅心跳。
“廣,怎麼還沒回去?”
一值夜班的警察朝靜默無聲坐在位置上的廣自貞拋去一大塊費力羅的巧克力,後者動作靈敏接住。
以牙撕開包裝紙,一股甜膩的味道瞬間撲麵而來。鑲嵌在裏頭的核桃冒出細小的尖頭,將原本平滑的巧克力增加了凹凸不平的紋理。
廣自貞凝眸盯著它,思緒卻已然飄出九霄雲外。那個叫金逸崧的男人,在他說出前往警察局錄口供後,下意識朝修複完畢的車子睨了眼。他順著那道視線看過去,車內空無一人。隨後錄完口供,他頭也不回地坐車離開……
究竟哪裏不對?
咀嚼完最後一口費力羅,視線沿著電腦上方調出來的資料逐一掃視,可就是看不出一星半點的問題。
“你跟他是敵人?還是朋友?”
剛才送他費力羅的保爾端了杯咖啡走過來,對這位背景神秘的抓捕手充滿著好奇。
不久前,他們的上司艾裏夫將這位黃種皮膚的中國人帶到他們的麵前,宣布成為他們中的一員。起初他們不以為意,畢竟若單從長相,他更像是實習生,可艾裏夫卻把極其重要的抓捕手的崗位交給他。在眾人的懷疑和不屑中,他依靠智慧與膽魄,一次次完美地完成了任務。
他的事跡很快在局裏傳得沸沸揚揚,不少女警司三天兩頭跑過來,隻為能與他來一場羅曼蒂克的戀愛,實在不行,一次天雷勾地火的419也不錯。
可惜的是,他逢人都是沉默寡言,大半時間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任憑別人如何吵鬧,都不為所動。
本以為那些女孩子會就此作罷,誰曾想她們的毅力居然堅硬如磐石。不僅如此,她們想方設法打聽他的情況。這不,架不住女孩子們收買的保爾,現在就要履行自己的職責。
對廣自貞緘默不言的行為早已習慣,為了不冷場,好脾氣的保爾觸了觸電腦屏幕,往下一拉:“心理學上講到,要想全麵剖析一個人,除了從正麵觀察,還要從側麵了解……”
他這一開口,頓時如翻卷湧動的白雲,毫不停歇。而廣自貞所有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屏幕的右上角,那張被掃描入庫的一寸照奪走了他所有的心魂。
是她!
那個不斷出現在夢裏的女孩!
那個在蜃山山洞裏朝他伸手的女孩!
“……據說,凱撒先生的博亞絲莊園又一次登上新聞封麵……而博亞絲莊園以葡萄酒聞名時的主人,便是這個這位曼達琳小姐的父親亨廷頓……那位金先生似乎對這個博亞絲莊園也頗感興趣……還有些號稱知情人士的人傳他們其實已經結婚,丈夫為了妻子,退出攝影圈,進入了商界……”
“廣---你去哪裏---”
濃密沉黯的夜色之中,漸漸隱沒了廣自貞清傲孤僻又辨不清情緒的長影。
蒼穹深處,密布的陰翳中忽然泛起了絲絲點點的白光,像雲又不似雲,如流星又非流星。若要深究,更像是天地倒置,一泓幽藍碧海長在了天上,嫋嫋漂浮的白霧互相交替,扭曲成難以入目的猙獰形態,更顯波雲詭譎。
忽然間,一束吊詭可怖的光線帶著摧枯拉朽的勢態射落郊外某處,整個地脈發生了迅猛的炸裂,無數的砂礫飛撲而起,濃霧將四周的房屋樹木團團籠罩,頃刻間便伸手不見五指。
嘶---
一股髣髴粉骨碎身般的狠厲敲擊席卷曼辭的全身,將她從沉睡的世界中擊醒。纖弱的身子蜷縮成團,接連戰栗,每一個細胞都像是在險境中求生存。
心脈湧動的速度越來越快,淺藍色的血液漸次加深,隨著的濃稠密度越大,血色呈現出靛藍的色狀,深深浸透每一根血管。鼻尖的氧氣越發稀薄,喘息聲愈來愈粗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