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衣間內。
“青茗,這是待會兒要與凱撒先生品嚐的葡萄酒,先交由你來保管。”
盛青茗朝葡萄酒睨了眼,旋即接過。
片刻,換好衣服的金逸崧過來敲門,將她帶入高爾夫球場內。
夫妻倆都穿著清瀾色的情侶裝,二十多厘米的身高差卻將他們映襯得完配無匹。
“金兄弟,來一場?”
不遠處的凱撒朝他招手,笑聲渾厚。
這才換身衣服的工夫,二人的關係已變得如此鐵了?
曼辭將滿臉的困惑丟給某人,額頭卻被他屈指一彈:“集中注意力學。”
“哦......”
待他一離開,她就立馬鬆開手中的高爾夫球杆,在他進球的刹那,高興得替他鼓掌喝彩。可某人不領情,一個眼風掃過來,她隻好默默地背過身,不情不願揮動手中的球杆。
“看得出來,你很愛她,她也很愛你。”
絕沒有任何脅迫的因素存在。
一杆揮動,白球在空中拋出一條又細又長的弧線,滾動間,精準落洞。
金逸崧將球杆小幅度動了幾下,找準洞口位置。‘哐’地一聲,又一白球穩落於地,悠悠然滾進洞口。他勾起唇角,朝凱撒頷了頷首:“多謝。”
一場拖延了半個多月的合作,在今日終於達成了完美的協議。
“要是真心感激我,”凱撒滿目慈愛看著每次揮杆失敗卻堅持不懈的曼辭,溫柔一笑,“就好好將帕圖斯的感染力傳遞到世界各地,讓他們感受到潛藏在其內心深處的魂!”
金逸崧也沿著他的目光看過去,一滴晶瑩的汗珠從小妻子的頰邊滑落,掉進了豎起的領口。他能夠想象,它是如何進入她的身體各處,旋即浸染在透氣十足的運動裝內。
“得了得了,別老在我麵前撒狗糧,這讓我這個鰥夫很是受傷。不是給我準備了好東西嗎?走走走,今天不論如何,你得陪我喝到盡興為止。”
曼辭凝力一踩,腳下的機器轟轟動了兩下,一寸長的斜坡中緩緩滾落一個白球。她半眯了下左眼,又闔上右眼。正準備揮杆之時,身後傳來一陰陽怪氣的聲音:“真是笨得可以。”
“笨人罵誰?”
說話的刹那,白球穿破燥熱的空氣,滾落在綠草如茵的草坪中,隻差半寸,就可以進洞了。
瑞文輕蔑冷笑兩聲,旋即揮動手中的球杆,一條運行淩厲的拋物線中,裹挾著凶狠勁頭的球體朝洞口猛撞,黑黃的沙土飛濺中,進了球洞:“笨人罵你。”
“沒錯,”曼辭單手撐著球杆,似笑非笑睨了他一眼,“是你這個笨人,在罵我。”
瑞文甩了甩頭,雙手插兜,擺出一個自以為帥得無人可比的姿勢:“世界男人千千萬,你又何必專守一人?倒不如跟了我,感受一下什麼叫做揮金如土的生活!”
“哦?”
曼辭端起桌上的紅棗枸杞紅糖水,小口小口地啜著。自二人重逢,他便牢記她的生理期,每到臨近的日子,他就會提前準備好紅糖水,早中晚都會遞到她麵前。
能對她如此嗬護備至的男人,天底下唯有金逸崧一人。
再沒有人能比得上他!
再沒有!
“如果我沒有記錯,在你出生之前,我就已經享受到了什麼叫做集萬千寵愛於一身。至於金錢所帶來的榮耀,你當真認為我還沒享受夠?”
瑞文雙手大攤,言之鑿鑿道:“可這世上誰能夠拒絕它所帶來的誘惑?”
“是啊,不能。”
曼辭不否認他的言辭,轉而攻其軟肋,“可你有能力買下都鐸鱷莊園嗎?你能擺脫啃老族的標簽嗎?你可以憑借自己的實力掙錢嗎?不,你不能!”
曼辭下手一針見血,將他虛偽又陰冷的麵具毫不留情戳了個血淋淋的。
這番話,可將瑞文氣得不輕。他咬著牙根,毫無紳士風度指著曼辭放下惡言:“用不了多久,我就會讓你心甘情願躺在我的床上,任我蹂躪踐踏,做那最見不得人的情婦---”
啪!
“Bitch!你敢打我?”
盛青茗直接賞了他一腳!
“你這個---”
還沒說出幾個字,就被滾燙的紅糖水潑得齜牙咧嘴,這落魄的模樣像極了亂吠的瘋狗。
曼辭深深歎了一口氣:“可惜了我的紅糖水,明知道洗不幹淨某些人的汙穢之嘴,卻還是抱著上帝拯救魔鬼的惻隱之心。”
渾身充血的瑞文暴脾氣一上來,嚎叫兩聲,猙獰著臉朝曼辭撲過去。隻是還沒跑兩步,就被腳下嗖然彈出的白球砸得鼻青臉腫!
還真是自作自受!
豔陽高照的天空,雲卷雲舒。仔細一看,卻潛藏著一朵烏泱泱的害群之馬。它如同毫無預兆的傳染病源一般,悄無聲息將四周的白雲熏得漸漸黑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