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庚圜土......怎麼會是你......”
剔除毛發和胡子的庚老頭將礙事的碎布外袍徹底撕碎,眸眶猩紅,自顧自朝她冷笑了兩聲:“你認為會是誰?撒旦?齊永?還是那個窩囊廢瑞文?他們任何一個出現,你都準備有應對的辦法,可惜的是,這個人,是我!”
盛青茗被他咄咄逼人的態度所驚住,腦海頓時一片亂麻。她抿了抿幹巴巴的唇角,冷聲質問他:“是你聯合了東方,將冥王星徹底冰凍?”
“不不不,”庚老頭晃動手中的指頭,殘虐一笑,“我們真正的目的,是殺光冥王星中所有的異能者,將冥王星據為己有!要不是艾利克斯那個老家夥,它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你、你以前謙遜溫厚的形象,居然都是裝出來的......”
“謙遜?溫厚?”
庚老頭癲狂大笑,渾身抖動如篩糠,“不妨再告訴你一件事,馬族部落那場比賽,就是我讓阿道夫特意給你們準備的!可沒想到,姓房那老家夥居然還能做出琉璃弩,真是小看了他。至於陬懋洞的決鬥,本想將你們一網打盡,偏偏那小子福大命大,沒死成!”
“卑鄙!”
“古之成大事者,必得學會無所無用其極!”
“你就不怕阿道夫誤殺了曼辭,讓旦夕再也醒不過來嗎?”
“一頭被控製的莽馬,何懼之有?倒是你,該擔心擔心自己吧!”
話音甫落,盛青茗還沒看清襲來的東西是什麼,就被它擊出數百米遠,喉腔遍布猩甜的氣息。她強撐起身,眼神淩厲又沉怨。
“小丫頭,你知道用這種眼神看我的山妖們都怎麼樣了嗎?”
庚老頭放浪形骸狂笑,用極其誇張的手臂作出一個姿勢,旋即露出陰惻惻的笑容,“我先是割掉他們最引以為傲的長鼻,聽著他們哀嚎遍地的淒楚,然後......‘嘣’地一聲,四分五裂,毛都不剩一根!”
在爆炸的形容中,他故意拖長了好幾個調。
“你這個變態!”
盛青茗咬牙切齒,誰知才剛一出手,又一次被彈飛,腰際兩側的肋骨被震彎了形狀。
“我是不是變態,與你這個將死之人沒有半毛錢關係。”
庚老頭手中的魔戒迸射出一束刺目的寒光,光線隨同手指的移動,即將對準盛青茗心髒的刹那,淩空射來一根冰淩,成功阻擋了魔戒的攻擊。
“青茗......快、快跑......”
被鐵鏈懸掛在兩樹之中的阿茶,嘴唇慘白如雪。半人高的身體虛軟無力,氣若遊絲。
盛青茗倔強搖頭:“要走咱們一起走!”
“別忘、忘了......我可是、是妖王......沒有天神......的允許......怎麼會那麼容易死......而且......我還等著你......點、點頭嫁......嫁給我......”
“好,隻要我們能活著出去,我就嫁給你。”
阿茶眼神閃過一抹熠熠生輝的光澤:“真的......嗎......”
“比珍珠還真。”
“好感人的一幕!”庚老頭以左手握住右手,戴在食指上的魔戒閃出一道比剛才還要強烈百倍的深藍幽光,“隻可惜,你們今天休想活著走出這裏!”
阿茶撩起長鼻,雙眸充滿狠厲的血絲,長聲嘶鳴中,頭頂的七彩花瓣逆時針轉動,迸射出無數條冒著寒氣的冰淩,擾亂了魔戒的視角。
盛青茗趁此時機撲上去,卻被魔戒的凜冽寒光刺得傷了雙腿,跌倒的刹那,被庚老頭掐住脖頸,冷冷威脅阿茶:“再不住手,別怪我不客氣!”
真沒想到,那棵朵破花居然與魔戒相克!
阿茶停止攻擊,眼神卻帶著沉冷的寒意:“你要是再敢動她,也別怪我不客氣!”
“你居然敢跟我講條件?”
“狗急了,也會跳牆,更何況你這種殘暴屠戮的行為?”
庚老頭一把揮掉籠罩著阿茶的黑翳,掏出一把尖刀,朝他的腦袋狠狠刺下去。隻一瞬間,七彩花瓣擴成一堅硬如鐵的盾牌,擋住攻擊的同時,還將庚老頭彈出千米開外。
阿茶強忍著撕心裂膽般的疼痛,渾身一定,費盡全身的力氣震斷那數條刺入骨頭的鐵鏈,旋即如軟糖般‘啪’地一聲掉落在地。
“阿茶---”
盛青茗匍匐在地,一點一點地爬到渾身血淋淋的阿茶身邊,將他抱在懷中,柔聲款款地喚著他的名字。喊著喊著,淚水卻止不住地往下掉,喉頭抽湧著哽咽地聲線。
“咳咳咳......”
猛地咳出聲音的阿茶幽怨看了她一眼,不滿嘟囔著:“你們......不是最喜歡用......咳咳咳......一個叫什麼吸的方法救、救人嘛......怎麼沒見你......咳咳咳......用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