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士你好,有什麼可以幫你?”
“請問......廣自貞廣警官......”
“他在,你要找他是嗎?”
羅伯特正欲撳下桌前的按鈕,卻被齊瀟瀟焦急忙慌攔住,磕磕巴巴道:“我、我自己進去就好......”
她站在門口,深深吸了一口氣。做了這麼久的調查,又做了無數個心理準備,真到了這一刻,恐懼與緊張一股腦兒上湧,之前所做的心理建設如同搖搖欲墜的城牆一般,徹底塌陷。
顫顫巍巍伸出手,握上門把的刹那,突如其來的一個猛力將她朝裏拽去,撞上一個健碩緊實的身軀。驚愕中,暌違多年的氣息如同罌粟一般席上她的鼻尖,拚命忍住的淚水還是忍不住湧出來。
多年不見,廣叔叔。這一刻,讓我們從認識彼此的名字開始吧。
“你好,我叫齊瀟瀟,齊心協力的齊,瀟瀟雨歇的瀟。”
廣自貞看了眼朝他伸過來的手掌,那大小,一如多年前初見般,纖細瘦弱,卻很堅毅。他抵了抵後槽牙,後退數步,沉眉冷目喊了聲:“羅伯特!”
如旋風般的呼嘯而來的羅伯特,臉上掛著八卦的笑容。不過沒多久,他就已經累得笑不出來。
“一秒背誦法國警局的管理體係!”
“警憲結合的中央集權製型。”
“吐字不清,三百個俯臥撐。”
這個對於經常受罰的羅伯特來說,簡直是小意思。可他不知道,這隻是剛剛開始---
“那上麵寫著什麼?大聲念出來!”
“非警人員,請勿進入!”
“你做了什麼?”
“不會吧,老廣你來真的?”
羅伯特總算意識到事情耳朵嚴重性了,可惜為時已晚---“沿著整個科威富特區長跑十圈!”
“等一下,”齊瀟瀟走到他跟前,“是我讓他放我進來的,你有什麼氣衝我來,別連累其他人。”
在淩厲尖銳的眼神中,慫得無邊無際的羅伯特認命受罰。
“容我提醒一句,齊女士如果沒有什麼事情,就速度離開。”
“廣自貞!”
齊瀟瀟喊住他,目光一瞬不瞬盯著那道不知思念了多少遍的寬闊後背,咬著唇,從後抱住他,語氣幾近懇求:“......不要對我那麼冷漠,好不好?你知不知道這五十年來,我無時無刻不在找尋你......”
水霧迷蒙中,浸濕了歲月的臉龐。
“五十年?”
“對,我找了你五十多年。”
被摟住的人突然發出一聲難以言喻的輕笑,不由分說掰開她的束縛,居高臨下的陌生態度隨同翕合的薄唇一並落下,將她傷得體無完膚:“齊女士,這裏是警察局,若想尋求心理治療請去醫院。”
“你.、你不相信我?認為我是......精神病?”
廣自貞沒理她,徑直穿上外套,又扣緊帽子,準備整個城區的安全巡邏。
車門闔緊的刹那,副駕駛座上也傳來了聲響:“你可以裝作不認識我,可我們之間度過的每一個時刻,都真實存在過,你否認不了。”
被齊瀟瀟攔在車外的小夥子不知所措地看著這一冷一熱的場麵,驀然有種當了電燈泡的感覺。剛才攝於廣自貞與生俱來的氣場,他們之間的對話聽得不甚清楚。如今距離近了,她剛剛說......一起度過的時光?
這可是天大的八卦呀!
“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