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個尾音還未落全,天旋地轉間,狀如蝴蝶般的脊背貼上冰涼的落地窗。而麵龐上是他灼熱的呼吸:“告訴我,哪裏冷?”
如烙鐵般的大掌貼上她的後臀:“是......這裏?”
“還是.......”薄繭指腹沿著絲滑的肩胛骨撳上她半遮半掩的胸口,“這裏?”
她抿了抿雙唇,深吸了一口氣,踮起腳尖攀上他的後頸,嫵媚一笑,白月光在她的耳後泛著剔透又清韻的光澤:“這個賄賂,不知異能使是否滿意嗎?”
大掌環住她的腰身,將身輕如燕的妻子往上托起,薄唇沿著她的五官輕柔觸碰,嬌嫩的肌膚髣髴正在接受一番華麗的洗禮:“滿不滿意,得試過了才知道。”
窗外月色正濃,灑滿一地銀紗。徜徉在月澤下的花海輕柔擺動著,隱隱傳來颯颯作響的聲音。
一場耗費大半體力的運動,將主動獻身的小妻子逼得昏昏欲睡。顧不得某人滿不滿意,眼眸一闔,不到一分鍾就浮動著均勻平緩的呼吸,沉沉睡了過去。
收拾完最後的戰場,某人撿起地上的衣服,隨意蓋住健碩的長軀,翻身下床。沒多久,手中拿了條沾了溫水的毛巾替她擦拭,輕柔的動作讓她舒服得嚶嚀了兩聲,翻了個身繼續睡去。
“小騙子。”
明明是她點燃的烽火台,瞥見千軍萬馬呼嘯而來的陣仗後,嚇得任性一甩手,心安理得的睡去。
陰影遮蓋下的地方,茶幾疊蓋了數張紙張,細角邊沿互相拍打,發出微弱的呼啦聲。
金逸崧別過臉,深邃的墨瞳淌過一抹沉黯低陰的色澤。白日裏,莫斯對這個戒指似乎格外感興趣,聚焦的目光也是十分長,還有他剛才的那句話:“如果對這份大禮受之有愧,就答應我一件事,這件事不要讓曼達琳知道。”
可具體是什麼事情,他並沒有明言。
清晨,當第一縷光澤普照大地,入目的一大片花海髣髴田埂裏的麥浪,泛起亮晶晶的色澤。
耳邊有些發癢,尚處於睡夢中的曼辭隨手揮了兩下,又睡了過去。鼻尖一疼,她皺了皺眉,不情不願睜開朦朧的視線,下意識朝身旁翻了個身:“......幾點了?”
手心一撈,空的。
“早上五點十分。”
低醇沉厚的聲線從身後傳來。
“好早哦......”她將腦袋埋在他的腿上,蹭了幾下,這才發現某人已穿戴整齊,雙手環在胸前,正好整以暇地看著她,“是有什麼急事要去處理嗎?”
“急,也不急。”
大掌替她捋了捋遮擋在額前的碎發,唇角翹起一抹弧度。
還未完全清醒的腦袋尚有些混沌,她打了個嗬欠,下意識十指緊扣:“嗯?”
看她這半夢半醒的模樣,估計是一時半夥也想不起來:“昨天不知是誰又調鬧鍾又是拽著我疾言厲色威脅,一定要喊醒她看晨光裏的花海究竟是什麼模樣。”
“鬧鍾不是還沒響嗎?”
“四個鬧鍾,就已經被你關了三個。”
“那就等最後一個響了再說。”
話音才落,第四個鬧鍾應聲而響。
她:“......”
偏眸瞪了他一眼,要不是有人昨晚那麼過分,她怎麼會累得精疲力盡,連起個床都犯懶?
唉......起床看花海?躺著睡懶覺?
正猶豫著,熹微的晨光隨同拉開的綢密色窗簾打上了她的視線。她抬手微遮,半敞在窗外的薰衣草和梔子花,一藍一白,好似熱愛鬥舞的小精靈,在光澤的浸染中竟多了股神秘莫測的色彩。
她心神一動,赤腳踩在柔軟的地毯上,被晨光中的唯美花海所深深吸引,陶醉其中。
金逸崧無可奈何一笑,從一旁的鎏金架上取下一件針織外套,正裹上她的肩胛,就被她霍然驚起的聲線喊住:“你看那裏。”
栽種了梔子花的花圃中,其中好幾束花瓣上多了幾抹不屬於它的顏色,在陽光的照射下,泛著鮮紅的色澤。
是血!
人類的血!
他們未驚動任何人,小心翼翼繞過薰衣草,來到了沾染血色的梔子花旁。緩緩撥開花叢,一道氣息奄奄的身影倏然落入他們的視線中。
“終於......我終於找到......你們了......”
白羽顫顫巍巍抬起手,身旁的隱身衣鮮血淋漓。
金逸崧把了把她的脈搏,旋即放下手:“是誰把你傷成這樣?”
“救......救他......再晚就......來不及了......”
曼辭他們走後,鄧肯卻選擇留在白家陪她。日複一日,他搞怪又逗趣的幽默漸漸將她的心俘虜,從未想過她會愛上一個話癆。可這個話癆,並不像其他人那般縱容著她耍大小姐脾氣,而是一點一點的教她為人處世的道理。這樣的事情對於她來說,無疑是一種既新鮮又刺激的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