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洛麗塔——”
她是在金逸崧如火爐般滾燙的懷抱中醒來,十指交纏,互相依偎。夢醒後的失落與悵惘悉數湧了過來,還有昨夜……
她下意識抽了下手,一股細密的痛覺從手腕處傳來。心下一個咯噔,翻開他的手掌。果不其然,腕口處多了無數條細長的刀痕,也劃傷了他的眼睛。
她屏氣凝神,用潛意識鑽進早已恢複平緩跳動的心髒處,不由得淚流滿麵。那一片片修補過的痕跡,是用他手腕處的血換來的。
笨蛋!
堂堂一個才冠絕倫的異能使,為了她,弄得渾身是傷。
她埋在他的懷中,用自己的體溫將他捂暖。自她醒後,他身上的溫度急劇流失,像是被她吸走了般,未消多時,全身上下冷如極地寒冰:“你這個一意孤行的混蛋,是要心疼死我嗎?”
一句接著一句,說得她口幹舌燥。身體是暖和了,可臉色依舊蒼白的他,卻沒有任何要醒來的跡象。
強忍著如被火車傾軋過的羸弱身軀,才撐起半個身體,腰際就被從被窩中伸出的長臂箍住,摟回懷中。溫柔的指腹觸上她的眼角,揉了兩下,明知故問道:“怎麼又哭了?”
原本小聲啜泣的她,猛然聽見某人喑啞低沉的聲線,一瞬不瞬盯著他,鼻尖翕合數下,眼淚終是忍不住,‘啪嗒啪嗒’往下掉。
不說話還能故作堅強,他這麼一說話,小丫頭幹脆埋在他胸口,哭如狂風驟雨。邊哭,還邊小心翼翼碰了下他的手臂:“都是傷......”
“男人身上,哪有不留下幾道傷痕的?”
“那我呢?”
她攤開手臂,露出與他一模一樣的傷痕。
一時間,他忘了所有的言語,心底泛起揪疼,髣髴被刀割般難受極了。昨夜他趕回博亞絲時,她已被震暈當場,一顆血淋淋的心髒暴露在外,浸藍了全身。
他抱著她,無以名狀的驚恐與懼怕一股腦兒湧上他的全身,五十多年前那道淒美又弱不禁風的纖影驀然撞入他的腦海。
不,他堅決不能再讓那件事情發生。
“斬塵,這是冥王星的禁忌區域,也是一切魔魘衍生的起源地。”
很久很久以前,他終於擁有了強大的異能,在一次又一次的大戰中大獲全勝,成為了宇宙的戰神。
艾利克斯帶著他,進入了冰窟最低城的冰脈。
在那裏,他看到了宇宙從古至今的裂變與發展,各個星球的運動軌跡。
“這裏,是你即將要去的地方。”
艾利克斯指著一個正在勻速運行的球體,不疾不徐道出此行的目的。
那時的他,神色淡漠的接受這些毫無緣由的安排,心如止水的完成屬於自己的使命。
“我已將你的性命篆刻在了冰脈最深處,不到萬不得已,你千萬不能啟用他。”
可這次,他利用自己與冰脈相通的異能波,一點點替她修補遍處是傷的心髒。而同樣與他承受這些傷痕的,還有簽了生死契約的小妻子。
“別擔心,我會將你這些傷痕都養好。”
她破涕為笑,戳著他的胸口哼哼道:“才不呢,留著他們,以後你要是敢和我吵架,我就把這些傷痕露出來,讓你自知理虧,然後不敢再跟我頂嘴了。”
其實,是我想要感受你的不易與決定。你想要保護我,我也想要護著你。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