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藍一黑兩團勢均力敵的光圈在宇宙中散發著淩冽的光澤,刺目中,宇宙如被什麼東西翹動了般,不停地在顫抖。這才是真正的一番實力者之間的較量。
“生死契約符耗損了你不少能量,卻還能接住我的攻擊,你的實力,果然不容小覷。”
二人掌心相對,對抗的異能波像極了鐵質鋸齒,旦夕冷笑著,不遺餘力啃咬著對方的引力波,濺射出來的星火灑落在銀河中,燙傷了星星,逼著它們緩緩墜落。
金逸崧抬起右臂,骨頭的斷裂聲從肩胛蔓延到手腕,竭盡全力抵擋著旦夕的攻擊。
“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根本配不上我的女兒!”
見金逸崧未置一詞,旦夕便如金筒倒豆子般不停地挑刺,還頓住他的右臂,發動新一輪的進攻。
就是現在!
找到旦夕弱點的金逸崧迅速從左臂上滑落亢龍長鐧,對準他的腋下狠狠刺了進去。
一時間,整個宇宙震顫了數下,旋即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冥王星中的冰窟內也不可避免的發生了類似的震動,無數粒冰淩砸落,掩埋了好大一部分的冰地。
阿茶猛然從冰淩中躍起,將盛青茗等人從冰淩堆中救了出來。尚流浪的生命跡象越來越弱,眼看就要撐不下去了。不遠處的魯尼也比眼疾手快托起他的後頸,徑直掏出掛在脖子上的深紫色小瓶,朝尚流浪喂了下去。
“你、你給他喂了什麼?”
盛青茗從昏迷中醒來,猛然喘了好幾口氣。
魯尼也比依舊麵無表情,對她的質問置若罔聞,以細弱的肩膀背起尚流浪就直接朝前走去。
“喂、你給我站住---”
眼看盛青茗就要摔倒,阿茶一把抄起憂心忡忡的妻子,將尚峻茂掛在胸前,緊隨在魯尼也比身後。
“阿茶......”
“嗯?”
“曼辭是不是真的......”
阿茶將她往上顛了兩下,箍緊她的腿彎,化身她的情感導師:“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多愁善感了?”
“別繞開話題,回答我。”
“曼辭是異女,更是宇宙經過億萬年來的蛻變,從而衍生出來的女兒,絕對不會這麼輕易就離開。”
“不!”盛青茗神色落寞垂下眼簾,“異女是異女,曼辭是曼辭。現在的曼辭,除了擁有那顆虞美人的心髒,餘下的不過是一名普普通通的人軀......”
“她也是異女。”
走在前方的魯尼也比忽然開口。
億萬年前,宇宙曆經了滄海桑田和蛻化裂變,產生了兩股陰柔又強大的力量。它們依附在一株僅靠黑洞能量便存活了無數年的虞美人身上。
時光如白駒過隙,這兩股力量在起先的焦不離孟孟不離焦中,逐漸分開。此時正值冥王星的飛速發展階段,急需維係生命的能源。第一任首領旦夕,在得知橄欖枝乃異能者們的能量來源之時,當即下了命令,很快,橄欖枝遍布整個星球。
自兩股力量分開後,先前的黑洞能量已無法滿足它們的需求,籠罩在橄欖枝體內的充足能量,很快便將虞美人吸引了過去。
這日,恰逢旦夕的妻子外出散步,萬綠叢中發現了一抹幽藍。欣喜之餘,便將它帶回,預備著親手養它。沒想到的是,卻給虞美人帶來了噩運。
彼時,撒旦正從預言巫師處來,滿臉愁容。在看到她手中那株如獲至寶的虞美人時,腦海猛然炸響:“唯敬之以,生生不息;唯怠之以,後患無窮……”
預言巫師口中的‘之’,值得就是這一株虞美人。
倘若能對它敬之愛之,其子孫後代自然是繁衍不息的。可偏偏,撒旦這一生,隻信奉旦夕一人,對於這株與自己毫無幹係卻又妄圖影響他命途的虞美人,他是極其厭惡的。
他討厭被命運扼住咽喉。更討厭被他人掌控自己的軌跡。
於是,他趁眾人不注意,將那株虞美人斷根碎瓣,毀得殘敗不堪。而當夜,旦夕的妻子開始生產。
異女出生了,她的手中,居然握著一株虞美人。與他所毀掉的那株,一模一樣。撒旦開始慌了,在異女接受預言師暫占卜的前一夜,開始要挾他,讓他用盡一切詞彙詆毀異女,使得旦夕對這個堪堪出生的嬰兒產生嫌惡的情緒,從而將她拋棄。
可出乎他的意料,旦夕不僅沒有厭惡這個女嬰,反而下令處死了預言師。接下來,不論撒旦用盡何種辦法,隻要戴在脖頸處的虞美人稍微散發出一抹幽藍色的光芒,就將曼辭保護在一團光澤之中,避免受到外力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