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哀。”
攝影室忽然進來一道人影,將我的被夕陽映照的麵孔擋著。
年後不久,一個的消息震動了全國。曾影響了好幾代人的全能藝人尚流浪突發疾病,還未等救護車趕到,就已於家中病逝,享年一百五十三歲。
我微抿唇角,拿起手中的相機:“不是說今天要學外景拍攝嗎?你來得太晚,而太陽也即將落山了。”
自梁竹在學校論壇公開道歉後,那叫事也算過去了。可後麵我琢磨了一陣,還是決定跟著梁竹學習攝影。
“沒事,好菜不怕晚。”
他帶著我進了學校的後山,說是山,用坡來形容更加合適。即將褪去鮮豔外衣的天穹,越發靜謐清幽。從上往下俯瞰,一片空曠,賞心悅目。
“清兒,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拍了幾張照片,還是需要調節一下焦距:“你問。”
“為什麼突然決定跟我學攝影?”
哢嚓哢嚓!
逐漸掌握了分鏡和風景協調的方法,我不假思索道:“我的父親是國際攝影大師,身為他的女兒,居然不會攝影,說出去得多丟人?”
“除了這個,就沒有別的原因?”
我淺淺一笑:“你認為會有多複雜?”
梁竹也笑了:“你並不像傳說中的那麼高冷和難以相處。”
“你都說了,那是傳說。”
其實還有一層原因,是因為舅舅給我的那幾份相冊。初中後,峻茂哥哥就很少拍照了,而我因為不想形單影隻,也拒絕了拍照。
可如果能有一個記錄生活的機會,我想現在就記錄下關於我們的每一點每一滴,把握生命中的分分秒秒!
“謝謝你,願意給我一個教你的機會。”
對於他的感謝,我撇撇嘴,直接戳破他的真實想法:“其實你是不放心將攝影部交給其他人,這才想著招我進來,好讓你在這個學期退休的時候,能夠有人接手吧。”
沒想到會被我這麼堂而皇之的揭穿,梁竹撓了撓頭,露出一個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這、這都被你看出來了,哈哈哈……”
抬腕看了下時間,快來不及了,我焦急忙慌收拾完手邊的東西,朝梁竹打了個招呼後火速離開。
舅舅離開後,峻茂哥哥表麵上沒什麼,可實際上他的心是低落悲傷的。為了能讓他好受些,我變著法兒逗他開心,希望他能夠慢慢走出失落的陰影。
“等、等一下……”
氣喘籲籲跑到公交車站,2路公交車剛走。沒辦法了,隻能等下一輛。
剛掏出手機,正準備給峻茂哥哥發消息,突然彈出他的信息界麵:淮海路舊城19號樓,來這裏。
這個地址有些奇怪,我從沒見過。思索再三,還是決定親自打電話過去確認一下。可那頭的他好像在忙,一直沒有人接。
去?不去?
算了,誰都有可能騙我,峻茂哥哥絕對不會。抱著這樣的自信,伸手招了輛的士,去了地址中的地方。
一個小時前
尚峻茂敲開了帶班教授的辦公室門:“蘇教授,您找我?”
“尚同學來得正好,”蘇銘起身,指了指身旁一個精英打扮的男士,樂嗬嗬道,“這一位是比你大幾屆的學長嚴格,剛從英國回來。”
隨後又朝尚峻茂招手:“他就是我時常向你提起的科學天才尚峻茂,別看他小小年紀,卻已是將咱們專業領域所涉及的和沒涉及的都統統學了遍。我呢,打算下個月讓他去參加國際遙感技術的大賽。”
尚峻茂眉峰一蹙,婉拒道:“教授,我才大一,自詡沒有其他學長那麼優秀。”
“你的名字我在英國的時候就聽過,”嚴格露出一抹友善的笑容,“你曾參加過好幾屆世界數理化大賽,每年都是第一。又一次恰好是我的導師出題,對於你的智商深為歎服。本以為你會對物理方麵的東西感興趣,沒想到居然最後會選擇了遙感技術。”
“那感情好。”
蘇銘正準備繼續勸說,門外忽然進來一個學生:“教授,校長找您。”
“好,這就來。”
蘇銘離開前,朝嚴格使了個眼色,大概的意思就是讓他用自己的見識多勸一勸,隨後又欲拍尚峻茂的肩膀,被後者慣性一躲。蘇銘倒是不在意,直接笑嗬嗬走了。
“天下學科無數,而你偏偏選擇了遙感技術,肯定證明它對你有非凡的意義。尚學弟,你是個聰明人,咱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能告訴我為什麼不參加比賽的原因嗎?”
對於他眯眼輕笑的微表情,尚峻茂依舊神色淡淡:“技術沒有掌握,怕丟了教授和學校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