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房老頭不知從何處冒出來,攔住外係耆老的去路,滿臉噴火:“一個都不許走!”
外係耆老開始騷動了---
“艾利克斯,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難不成你懷疑我們?”
“沒想到啊沒想到,艾利克斯你居然是這種人!九大星係才和平相處了多久,你就要對著我們下手!”
“今日你要是敢動我們,要不了多久,冥王星必然會被圍攻!”
忽然一道影子閃出來,幾與腳踝接觸的腦袋轉了下,狀如人類五官的眉頭淡淡看了眼房老頭,渾身坦蕩:“我跟你走。”
“魯尼也比,你們支離疏星球這麼快就要認輸了嗎?”
“冥王星經過耗戰,所剩下的不過殘兵老將,隻要我們拚一拚,總可以闖出去的。”
“可一旦打起來,我們便再也不能回到和平時段了。”
“事到如今你還惦記著和平,命都快要沒了!”
“大不了魚死網破,有啥可懼的?”
“鴻門宴!”
“諸位請稍稍安勿躁,”艾利克斯默不作聲觀察了一番,終於不疾不徐開口,“這次請大家過來,第一的確是商量如何更快催發清兒體內的異能,第二嘛......”
對於艾利克斯欲言又止的話,外係耆老中性格最直爽的一個耐不住了:“別賣關子了,有話就直說。”
“我收到了冥王密息,在六位耆老中,有人受到了齊永的蠱惑,至於目的是什麼就不得而知了。”
“不可能吧,當年要不是那個姓庚的和齊永,我們至於遭受如此大的迫害嗎?”
魯尼也比轉了下五官,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不除去敵人,反而與他站在同一條戰線上,其心可誅。”
“倘若真有人這麼做,我第一個就會將他大卸八塊。”
“不一定是他,”房老頭繼續補充,“還有可能是他們!”
還有好幾個人!
五大外係耆老麵麵相覷,各個神色各異。忽然就靜了下來,不知在想什麼。
“怎麼樣?”
見房老頭進來,我抓緊時間發問。
“不怎麼樣。”他哼了兩聲,旋即解下腰間的鳴鎏金嘴,察覺我一個孕婦還在,就默默收了起來,“都被我關在寒宮了。”
這話沒有什麼信息,我便將視線移向艾利克斯:“我倒有幾個懷疑的對象。”
從他們的言談舉止中,依稀可以辨析出。
“可也隻是懷疑,倘若真如他們所說,我們一將他們關起來,他們星球上的人就會糾集人馬過來,根本沒時間盤問。”
這麼說也對。
房老頭見我們二人沉默,思緒淩亂之間,漫不經心道了句:“照我以前的個性,就該逐個拎出來,大刑伺候!”
我笑,手掌撫摸腹中微微隆起的部分:“這個主意不錯。”
房老頭顯然被這個回答驚了下,說話也有些磕巴:“你在開玩笑的吧?”
蹙眉許久的艾利克斯難得露出一抹笑:“聽起來不錯,可以試一試。”
說完又朝房老頭看了眼,下了命令:“還愣著做什麼?醉生夢死這麼多年,難道忘了你原來懲罰人的本事了?”
“自、自然是沒有......”
可為何總覺他們在開玩笑?
我不疾不徐起身,叮囑他:“舅姥爺,將支離疏星球的魯尼也比族長請到冰窟。”
“請?”
“對,用請的!”
沒多久,絲毫不受外形所桎梏的魯尼也比行走如飛,很快抵達了冰窟。一躍上冰台,這個曾經令他熱血沸騰的戰場,一幕幕在眼前閃過。如今冷寒仍在,裏頭卻空無一人。
“魯尼也比叔叔。”
我踏著冰塊子,一步步走進他,雙手合十,“冥王星僅需短短時間便能恢複原貌,清兒在這裏謝過支離疏星球的協助。”
“不必,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若非你從心底裏認同我的父親,也不會一直照拂冥王星多年。”
這麼多年來,艾利克斯雖然沒同我多說什麼,可我卻明白,曾經位於九大星係之首的冥王星曆經多場戰役,又是被攻擊的對象,冰封與轟炸接踵而來,地貌早已是裂痕斑斑,徒餘下半口氣。
它並不像其他星球,很快便能休整過來。它的恢複,極其耗費精力與時間。
有些人野心勃勃的雪上加霜,而有的人則是不求回報的雪中送炭。當年對抗異能王旦夕是如此,而後極力供需冥王星所求也是如此。
我跪伏在地,朝他深深磕頭跪謝。
“你不必如此。”
魯尼也比從冰台上跳了下來,幾粒雪霰子在空中灑落,髣髴輕盈舞動的仙子,緩緩落地,“我說了,我隻是——”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我搶過他的話語,笑著起身,“因為我父親曾救過你,也曾許諾保支離疏星球的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