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唐晚晚這才回過神來。
“奴婢幫您換上這衣裳試試合不合身。”
唐晚晚點了點頭,打著哈欠任憑夏蓮把自己轉過來轉過去。
“終於完成了!”夏蓮拍了拍手,“小主真的好漂亮!”
唐晚晚看著銅鏡中的自己,那一抹刺眼的紅看起來是多麼的諷刺,她穿著該為他穿上的衣服卻和別人成了親。
“哪裏好看,不過比較合身不用改了。”唐晚晚說完就手忙腳亂地將它脫了下來。
夏蓮蹙眉,“小主明明穿著很好看呢,您這一說不好看,估計要是讓皇上知道了,還不得罰繡房那些繡娘一通然後從新做一件不一樣的出來呀。”
唐晚晚歎了口氣,沒準還真的會這樣,“罷了罷了,就說我很滿意,就這樣吧。”
“是。”夏蓮應道,又將那衣裳整整齊齊地疊放好收了起來。“那奴婢下去準備些小點心給您拿來?”
“去吧。”
唐晚晚拍了拍有些發沉的腦袋,從床上起來走到桌邊給自己倒了杯茶,喝著喝著手卻將茶杯漸漸握緊,若這立後大典非舉辦不可,那她想,那天晚上也是再探紫晨殿的最好時機……
渾渾噩噩,最不想來的一天還是來了,宮裏到處張燈結彩,每日表演不息,大家不知真心還是假意,都在為這次大典忙碌著,臉上清一色的喜氣洋洋,仿佛從未有過先皇後剛仙逝這件事情,因為,但凡是露出一點其他神情的,都被玄紀給殺了,他像是一個冷血無情又敏感多疑的怪物,但唐晚晚並不多勸,她想看到的是西羅一次次地怨聲載道,大臣們一次次朽木不可雕的感慨。
此時的唐晚晚正麻木地被宮女們打扮著,但過沉過緊的發髻讓她不得不抱怨。“你們西羅為什麼要把頭發勒著還這麼大一坨?我一天下來會崩潰的!”
“娘娘,今天起您要自稱‘本宮’才對。”夏蓮提醒道。唐晚晚白了她一眼,“本宮被你們勒死了……”
“呸呸呸,娘娘不許說這麼不吉利的話,馬上就好了再忍一下。”
終於是穿戴完畢,唐晚晚挺胸抬頭,由兩個婢女左右攙扶著上了軟轎,去宣德門與玄紀先參加祭天儀式。下轎時唐晚晚有些緊張,她要和玄紀牽手走過那八十一層台階,若顧天玨也在,她怕會控製不住自己,幸好她在路上偷偷問了夏蓮晚上各國才會出席,這讓她稍稍放寬了心,與玄紀牽手走時,她隻覺得衣服很熱,過程很煎熬,並且心裏很對不起顧天玨,雖然是假的,但竟然還是有背叛他的感覺,所以她必須盡快行動了,保不齊下一步就是讓她在這生娃了……
整個祭天儀式很是莊嚴,隨著欽天監的一聲令下,四麵八方衝天號角聲瞬間響起,玄紀和唐晚晚並肩而立,拿起三炷香拜了一拜,隨即陳公公又宣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有唐晚晚,溫懿恭淑,有徽柔之質,柔名毓德,有安正之美,靜正垂儀。皇後之尊,與朕同體,承宗廟,母儀天下,今朕親授金冊鳳印,為六宮之主,欽此。”
唐晚晚跪了下來,“臣妾接旨,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唐晚晚領旨後,身後的文武百官也按規矩向她行了禮……
繁瑣的一套下來,唐晚晚已經累到不行,終於能在下午的時候回寢宮換衣服休息一會,再準備今晚的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