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剛知道,門主一旦震怒到極點就會越平靜,隻是平靜之後到底隱藏著什麼樣的怒火,怕也隻有他那些死去的對手才最清楚。
“少門主,在山腳下被人殺死了!同行的還有張樂執事也被殺死了。”
沒有劉江鶴的氣勢壓迫,孫剛說話也漸漸順暢起來,隻是那跪於地上的身軀還在微微顫抖。
劉江鶴緩緩閉上眼睛,旋即睜開,眼中怒火卻已隱藏到極點,看向孫剛平靜地道:“帶我前去。”
孫剛身形一顫,緩緩起身,向著劉宏宇被殺的地方飛身而去。
劉江鶴站在楊皓留字的巨石旁,看著巨石上刻的字跡,雙目怒睜,一股磅礴而又恐怖的氣息席卷而出。
“砰!”
一聲巨響,巨石轟然爆碎,化作一堆石粉。
“好!好!好!”劉江鶴不怒反笑,竟一連說了三個好,看著一地的石粉,越是平靜的說道:“不管你是誰,殺了吾兒,我要讓你千刀萬剮,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以慰吾兒在天之靈!”
次日,寒州城眾宗門便悄悄傳出一則傳言:“一無名之人欲要挑戰一流宗門,火刀門主劉江鶴,並在鶴山斬殺了劉江鶴的兒子劉宏宇。”
一時間風聲鶴泣,四方雲動。
……
五日後,西蒙山腰,宗門大會。
楊皓靜靜的站在西蒙山的山腰處,西蒙山並不是很高,約隻有五六百丈左右,宗門大會卻是在山腰處的一個山穀中召開。
楊皓緩緩踱步走進山穀。
山穀內部是一個巨大無比露天廣場,非常之大,直徑約三百丈。
山穀底部卻是非常的廣闊,也非常幹淨,而在四周,卻是無數的碎石。
山穀中心是一約百丈微微凸起的露台,山壁卻是垂直的,一座座石山將此地圍在中心。
在山壁之上,十來丈高的地方有著八個石台,如露台一般,圍在八個方向。
而在二十丈左右的高處卻是四個石台,分布在四方。而在最下方的地麵微微凸起上麵站了數百人,卻又分成數十個陣營。
而山穀的另一麵卻是密密麻麻站著數千人,想必這些就是前來拜師進入宗門的人。
楊皓跟著混入,也安坐在這千人之中,微微打量著山穀,想必最高處石台就是寒州四大一流宗門落腳之地,下方八個應該是八個二流宗門之地,下方數十個陣營想必卻是三流宗門之地了。
如今境界提升,這些世俗宗門已經不入他眼,唯有仙門,才值得他重視。
想到這段時間的際遇,簡直如夢一般,楊皓搖搖頭,直歎造化難定,天意難測。
就在楊皓思緒愣神之際,場中頓時喧鬧了起來,隻見山穀之中走來數十人,相互寒顫了幾句,便對著山穀中上方的石台飛身而上,每個石台也就安坐了三到四人。
不出楊皓所料,上方的石台正是這些一流和二流宗門的落腳之地。
自從上方石台眾人都各自坐好後,楊皓的眼神便不停的在最上處四個石台上掃來掃去。
便在這時,石台之上一名威嚴的中年人站起身來,微微向四周拱了拱手,眼神冷厲的掃過山穀內眾人,聲音低沉緩緩而道:“諸位道友,在今日西蒙山宗門大會前,先容劉某人先解決一下私人恩怨。”說話之人確正是火刀門主劉江鶴!
“劉門主隨意。”
“劉門主請便。”
“……”
“……”
四周之人皆是隨聲附和著,劉江鶴之子劉宏宇近日被一名神秘人殺死之事,在場眾人或多或少也聽到些傳言,現被劉江鶴挑明說出來,眾人那還能不知,更不會在這個時候觸黴頭。
大多數之人還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當然不乏有一些幸災樂禍,冷眼旁觀之人。
楊皓在劉江鶴開口說話之時,便已起身一步一頓的在眾人的注視下走到山穀中心,冷冷的和劉江鶴對視著,現在這時候可不能弱了自己的氣勢,不然被對方氣勢所攝之下,戰鬥之時發揮不出全部實力,可就慘了。無論麵對任何敵人,隻要無懼,就有勝算!
待楊皓站出的時候,全場一片死寂,連呼吸的聲音都聽不見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楊皓身上,每個人的表情都好似在說:“他瘋了嗎?”
“這麼年輕?!”
“先天一重天?!竟然隻有先天一重的實力就來挑戰先天九重巔峰的劉江鶴!”
北邊的石台之上,一名鶴發老者驚訝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