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後,霍栩雖然依舊留在江城,但傅洵果真再也沒有來找過她,他們雖然生活在同一個城市,但是突然之間好像失去了聯係,她暗暗鬆了口氣,因為並不知道當他們再次麵對麵的時候該用什麼樣的表情去麵對。
直到兩個月後,她才從徐苡茉那裏得知,傅洵將公司完全交給了專業經理人,和家裏大吵一架之後,離開了江城,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裏,就連他父母都無從得知兒子的下落。
霍栩這才明白為什麼兩個月來他們再也沒有相遇過,原來傅洵離開了這座城市。
徐苡茉說:“我大概能知道為什麼他堅持要離開這裏,他知道你不想麵對他,他怕你會離開,所以在你離開前他自己選擇了先走,那樣的話你可能就會留下來了。比起像從前那樣對你的行蹤毫不知情的未知感,他更希望至少能知道你生活在哪裏過得是否安好。”
霍栩知道後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場,她一直都知道傅洵是個骨子裏十分敏感的人,不管他怎麼將自己偽裝成風流倜儻沒心沒肺,但骨子裏的東西是很難改變的。那天在墓地裏和他告別的時候,她隱隱約約已經感覺到了這一點。
隻是這次,換她來感受這種未知感了。
傅洵離開江城第三個月的某一天,傅先生找上了霍栩。
霍栩從沒有主動和傅先生說過話,他們之間唯一的交集就是那年傅太太找上門時,他跟在自己妻子的身後一聲都不敢吭。
傅先生對霍栩無奈地笑道:“可能你並不太想見我,但有些話不跟你講清楚,我心裏這塊石頭就永遠搬不開。”
霍栩麵無表情地說:“那為了讓你心裏不痛快,讓這塊石頭永遠堵著你,我是不是不應該聽你講這些廢話?”
他一點也不意外霍栩的反應,早就已經了然於心。
“當年發生那件事,你母親受了很大的委屈,的確是我太懦弱,不敢站出來維護你母親才會發生後麵這一係列的事情,你恨我是應該的,這些年我一直很後悔,不止一次的想,如果當初我站出來替你母親分擔這些事情,也許你父親就不會出事,你們這個家就不會散。”
“傅先生,你來找我就是為了懺悔嗎?恕我直言,懺悔可不是嘴上說說那麼簡單而已。”霍栩嘲諷道。
“可以說是我間接害死了你父母,我們家欠你的恐怕這輩子都還不清,如果知道我兒子的女朋友是你,當年我或許就不會做出那種混賬事情,我沒有想到因為我的一時糊塗竟然影響了我兒子的幸福。”
到頭來,原來是因為傅洵,他才會來找她說這些假惺惺的話。
霍栩淡漠地看著他,想看看他還能玩出什麼花樣來。
傅先生接著說:“我和你母親當年是初戀,這件事你應該是知道的,正因為當初分手得沒有那麼心甘情願,後來重逢才會克製不住,成年人做事就要有付出代價的心理準備,這些我都懂,也從沒避諱過,不管你信不信,這些年我的身體每況愈下,健康狀態也不甚理想,我的家庭,表麵看上去十分和睦,實則早已經支離破碎,我太太看似似乎已經原諒我了,其實冷暴力這種東西反而更加折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