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瘦了很多。”
“最近在節食嘛。”她笑著說:“姑父知道我要來,還專門給我打電話,要我給你一點錢,他會補給我。這點錢還是算了,我爸爸也說想飛就飛吧。”
我的鼻子不由一陣酸,他們之前那麼堅持,堅持到讓我擔心他們以後再也不會讓我進家門。
她又笑,“不過姐姐現在覺得好欣慰。”
“欣慰?”
“我弟弟終於會欺負人了,你知道我總擔心你太老實。”她說:“老實人會受欺負。”
我把那天的事講了一遍,“我這算欺負他嗎?”
“不算。”她問:“需要我幫忙嗎?”
“你要怎麼幫?”
“隨便安排,弄死比較幹脆。”她說:“現在你喜歡的女孩子堅持要告你,我準備給他一筆錢解決。如果不能,就弄死他,但徐小姐是不是很執拗?”
“很執拗。”
“所以不能讓她知道,我知道當地有黑幫,應該花不了多少錢。”
我表姐是一個非常歹毒的人,雖然她很疼我,但我還是得用這個詞形容她。她很擅長仗勢欺人,而且樂於這樣做,她是個沒有憐憫心的人。這是因為她有病,而且這病總讓她被人非議,受了很多傷害。有時我很理解她,當一個人總是被這個世界惡意對待,攻擊最難以啟齒的薄弱項,那她當然不會回以溫柔。
“這樣徐妍會一直告下去的。”畢竟是為了我,我就不想說我覺得這樣也太殘忍,對我來說這應該是你情我願的事,她喜歡他,那他自然有他的好,也是我魅力不夠,也是緣分。總之還上升不到要他命這個地步。
“偽造自殺場景,或者給她個凶手。”她說:“不過你也可以自己考慮。需要我見見她嗎?”
“見她做什麼?”
“讓她知道我們家非常有權有勢,她喜歡什麼都可以買,這應該減少你追她的難度。”
“這也太……”
“太怎樣?”
“我覺得她不會喜歡這樣。”
“不會喜歡?”她笑了起來,“愛情是窮人的東西。隻是你要把錢給得委婉些,要雙手奉上。但其實錢能買來任何人。”
我表姐一直靠這套理論生活,而且直到她死,它依然沒有破綻。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有用的,因為我怕失望,並沒有答應。
我知道錢能買來一切,隻是像我表姐說的,要讓人家接得開心,接得有尊嚴,摔到她身上當然是不可以的,但骨子裏是一樣的。
我表姐選擇了很好的切入點,她通過Lisa去跟王武談,然後要王武勸徐妍說他不告了。
我則跟大家去旅行了,路線是北歐。
我如願以償跟著王叔飛了一趟,第一次上機還是很緊張。下機時我不想被別人問,就等著大家都先走了才下來,卻發現徐妍還沒走。
我以為她是要問飛機的來路,但她隻是問:“感覺好嗎?”
“嗯?”
“你這是第一次飛吧?”
“嗯。”學校還沒開始讓我們演習,“你飛過嗎?”
“沒。”她明顯在竭力地隱藏著自己的羨慕。
“想不想試試?”
她不停地看它,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也不知為何,這一刻,我差點就動搖,試想如果我在這時候告訴她飛機是我家的,這趟旅行都是我家的。我名下也有自己的飛機,我也可以買給她。她肯定會很開心。我表姐說得其實一點都沒錯。
我表姐是個心機女,她邀請的人都跟我們不是太熟,但也不至於不說話。這樣我倆自然就會多接觸了。
我跟徐妍一起回去,她三句話不離飛機,問:“飛起來是什麼感覺?會暈嗎?”
“不會。”我畢竟不是第一次飛了,但她是這麼以為的,我應該表現出興奮,“但會有點緊張。”
“那是肯定的,你有沒有腦子一空全都忘了?”
“當然有了,一開始簡直一片空白。”
她突然站住了腳步,“不對,你為什麼會坐進副駕駛?”
現在才想起來也太晚了吧:“我為什麼不能?”
她盯著我看了半天,“給你多少錢?”
“沒多少。”
“還要人嗎?”
“不要了。”
“噢。”她很失望:“你運氣真好。”
“我可以把我的機會讓給你。”她眼睛一亮,我忙說:“不過我有條件。”
“說來聽聽。”
“以後不要再說我大男子主義,說我討厭你。我是真的想跟你做個朋友,可你總讓我覺得你在歧視我。”
“我可以把工資給你。”她說:“條件當然也可以答應。不過我也有一個問題想問你。”
“Lisa說你對我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