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認為Bauer先生不會太糊塗,而且他名聲很好,王武那種渣滓裝得了一時,但肯定得不到什麼好處。
我躺在床上,怎麼都睡不著,一直看著她那邊的人散了。我想她最近開party的頻率也太高了,沒任何意義,隻是為了喝酒。但她看起來很開心,也許她需要這樣的方式讓自己開心,雖然他不健康。我也試著勸過她幾次,但她一點都不領情,而且立刻就生氣了。索幸她每次叫的都是清一色的女孩子,這至少避免了性騷擾的風險。隻是整天喝成這樣子也實在不好,我卻沒辦法說她什麼。
之後我照例起床打算看看她的情況,發現她門也不關,就躺在沙發上睡覺。我去幫她打掃了家,把她搬回房間,數了數酒瓶子,發現不多,二十多個人,隻喝了一件。我覺得自己就像個小偷,總是在利用我鄰居的身份做這種事。
回家之後我總算能睡著了,因為她現在肯定是安全的。
但剛睡著,就有人敲我的門。
我有門鈴,所以聽到敲門聲還是覺得詭異。
正要問是誰,門外突然傳來聲音,是對門那個醉鬼:“喂!韓千樹!”
我的手不由一僵,發現自己隻穿了內衣,連忙從衣架上拿褲子穿上。
“韓機長!”她吼得震天,而且她總喜歡這麼叫我,不知道為什麼。我在穿衣服,她在狂吼:“我要跟你告白!我在追你!你感覺我怎麼樣?咱們試試吧!”
我的動作不由自主地僵了。
突然間,頭腦一片空白。
我像個傻子,除了高興,什麼都不知道。
我隻是知道我現在很想答應,我的事情暫時可以寬限,她身邊也沒有其他人。
我很想告訴她我這樣期待很久了,可我總是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沒有機會把它說出口。
我沒有去想關於繼承我舅舅公司的這件事,在那十幾分鍾裏它完全是不存在的。
我也沒有繼續深入地想其實她不喜歡我,她隻是失戀了,她在發瘋。大家都說我不錯,我覺得自己至少好過王武。
我當時還想起了那句詩,那句她其實說完就忘了,直到我倆結婚好幾年後她都沒想起來的詩。
不僅如此。
我不隻是想想而已。
我還說了。
我說:“好。”
那一刻我覺得自己特別輕鬆,也非常快樂,也非常不清醒。
我覺得我們至少能試試,我會盡全力待她。
而從那之後,即便她清醒著,當著我的麵說她喜歡我。跟我躺在一張床上,趴在我懷裏說她要嫁給我,我心底都克製不住得擔憂和惶恐。
因為當我滿懷期待地打開那扇門時——她睡著了。
我一直都確信她那天最多有些暈,但肯定沒有喝醉。她一定記得這件事,但她很久都沒有主動對我提起過,就像它隻是我的一場夢,從未發生過。我甚至覺得是不是往前的許多次她都記得?她隻是喜歡看我為她高興又失望,開心又難過的樣子。
那天我真的被她徹底地傷到了。
錯過了這個我期待了很久的機會。
那天,我剛過二十四歲生日。她即將過二十二歲生日。
那時,我們原本都有過另一種生活的可能。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