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憐被推上後座,認命的歎了口氣,以前這種情況也不少,作為助理,將人送回去也沒什麼。
沒過多久,代駕就到了。
“去哪?”祁憐扣上安全帶,抬頭問道。
賀言現在狀況很不好,因為喝了酒的緣故,不僅胃病犯了,看起來……好像還發燒了。
自己剛才是在幹嘛?鬧脾氣麼?
祁憐自嘲似的笑笑,是她失誤了。
“回家。”賀言身體往窗戶邊靠,臉貼著冰涼的擋風玻璃,冷意給他帶來暫時的清明。
“嗯。”剛要和代駕說出地址,祁憐猛地一下反應過來,她現在的角色是剛來的小助理,怎麼會知道Boss的家在哪?
賀言隻是虛虛的靠著,見車半天沒有發動,整個人因為車內悶熱的空氣,身上熱意難耐。
他感覺更不好了。
祁憐怯怯的問:“BOSS,我該往哪走?”
車上有導航儀,打開就有地址,可賀言連這麼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緩了會兒後,才擺擺手,牙縫裏擠出兩個字,“隨便。”
有隨便這個地方嗎?祁憐也不敢再問,直接吩咐代駕,“還是去醫院吧。”
“不用,去酒店。”
賀言似乎無比抗拒醫院,記得前世他也是怎麼都不肯去的,都是找的家庭醫生。
他們關係最親近時,祁憐也抱怨過男人不知道愛護自己的身體,生病不去醫院怎麼行?
那會……那會他說的是,“醫院那種地方,進去了,出不出得來可就不一定了,我還沒到那個時候。”
她也曾聽說賀言的母親也是因為意外,最後在醫院走完最後一程,想來就是這個緣故吧。
祁憐不再多說,在手機上搜索起附近的酒店和藥店。
他平常吃的藥,自己早就爛熟於心,也算半個赤腳大夫了。
賀言的呼吸漸漸加重,偏生女人又靠近過來,輕柔的發絲掃過他的下巴,女兒家的馨香,隻要他一伸手就能抱個滿懷。
祁憐傾身過去給他係安全帶,沒想到平時一絲不苟的人,也有這麼迷糊的時候,還好她後來喝的大都是果汁,醉意早已散去不少。
喝酒誤事,這話不是說著玩玩的。
賀言閉著眼睛,卻沒睡著。
他隻是在忍耐,隱藏在袖子裏的手都攥的發白了,心想怎麼還沒到。
酒吧附近的酒店倒是有不少,可能讓賀言下榻的卻不多。
祁憐好容易找了家五星級,車還沒停穩,副駕駛上的人率先睜開了眼。
“到了?”賀言的聲音沙啞的不成樣子,好像在極力克製什麼。
祁憐火速開了房間,把人攙扶進電梯,那些前台小姐們愛昧不清的表情,讓她有點不自在。
“BOSS,您還好嗎……”
女人的聲音在耳邊模糊不清,時近時遠。
賀言閉著眼,隱約間聽見高跟鞋離開房間的聲音,心中浮現兩個想法。
一是不許她穿高跟鞋還要穿,真是有夠不聽話。
二是她居然就這樣走了?
也好,賀言強撐著身體往浴室走,身上的火總要給滅了才行。
祁憐出去要了杯溫水,卻發現房間裏的人沒了。
“BOSS?”過了一會沒人應答,她又試探著叫,“賀言你在哪?你在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