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病房內隻有呼吸機運作時發出的“滴滴”聲,和時不時被翻動的報紙聲音。
祁憐睜開眼,看到了滿目的白色。
若不是還聞到濃烈的消毒水味道,還有頸部在麻藥褪去後絲絲的刺痛感,她真的以為自己身處於天堂之間。
她想坐起來,可全身上下能動的地方隻有手指頭。
而且這麼一用力,祁憐便覺得一陣眩暈,旁邊監測心跳的機器察覺到心跳加速,而突然發出報警的聲音。
“醫生!”有人按響了床頭的報警鬧鈴,隨後,祁憐就被一群白衣人給圍住了。
剛才那是誰?祁憐迷迷糊糊的記起來,她在睡過去之前看到了賀言。
好不容易等醫生們做完檢查走了,那欣長的身影才轉過身來。
祁憐的眼睛卻有點模糊,眨了又眨,試圖看清眼前的人是誰。
“小美人,你這一醒來就給我賣萌,是想勾我嗎?”周恒抬手似模似樣的探了探她的額頭,又摸了摸自己的,發現實在感覺不出來什麼。
隻好給她掖了掖被角,露出標誌性的狐狸笑,“怎麼樣,一覺醒來就看見美男在側,是不是精神一下子就好了?”
祁憐定定的看著他,直看的對方發虛,然後閉了兩下眼,附和對方。
周恒又發揮其戲精本性,在一邊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實在有些聒噪。
祁憐聽的不耐煩,又忍不住睡意,悄悄的張嘴打了個哈欠,卻就被對方給瞧見了。
“我說小美人,本少在這守了你兩天兩夜,你這反應也太不知感恩了吧!”周恒說的煞有其事,雖然大部分時間都是賀言在陪著。
可現在病人睜眼看到的第一個人是他,就讓他先享受一下對方的感謝再說。
祁憐看了他兩眼,然後很明目張膽的打了個哈欠,那眼睛就要閉起來。
“別睡,我給你看個有意思的!”
一張報紙攤開在祁憐眼前,占了最大幅版麵的標題是“賀氏大洗牌,老股東低調退場為哪般?”。
祁憐逐字逐句看過去,除了那些多餘的文字,她隻看到了兩句話:以田老為首的幾個大股東紛紛把股權轉讓,被轉讓人是賀言。
而賀言收攏股權後,還給那些股東保留了股東權益,參與年底分紅。
一時間,賀言受到讚譽不斷,有說他手段雷霆,也有說他少年得誌,卻幾乎沒有任何反抗的聲音。
祁憐看的眼睛疼,心口也微微的發酸。
以田老為首的股東……他是那麼容易放棄的人嗎?
他能和賀言周旋多年而仍舊有舉足輕重的影響力,足以證明他的實力不俗。那這次必然是被賀言揪住了什麼把柄,不得已,才舍去了在賀氏的這份榮耀。
祁憐覺得,那個把柄就是自己。
田老想借綁架自己給賀言一個教訓,沒想到,卻被賀言四兩撥千斤的給反殺了。
唯有四個字可以形容——自尋死路。
“怎麼樣,賀言這招漂亮吧?嘖,真是堪稱典範!”周恒還在旁邊說,可她卻已經不想聽了。
他說著高興,卻發現病床上的人又睡了過去,隻好噤了聲,躡手躡腳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