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一日開始下的雪,很爭氣的接連好幾天不休,那片片飄搖墜落的美麗景色伴隨了所有人最後的忙碌時刻。
以至於這場稀罕的大雪,到後來時,已經不被人們所重視。
雪是休假的前一天停的,祁憐坐在飄窗上,靜靜的看它漸漸稀落,最後隻剩下幾片,直到天空中完全的停止了飄下任何物體時,她才熄燈上床。
把明天要做的事情過了一遍,調好淩晨五點的鬧鍾,要在八點前趕到,加上化妝收拾東西的時間,大概要這麼早起來才行。
祁憐想著,打了個哈欠,翻了個身陷入睡眠之中。
這一夜,她睡的極好,一夜無夢,如果能睡到日上三竿那就剛好不過了。
祁憐在被窩裏賴了十秒鍾,認命的爬起來把吵鬧不休的鬧鍾給按掉,光著身體離開被窩,肌.膚接觸到冷空氣的那一刻,胳膊上起了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
“唉……”她邊擠牙膏邊長長的歎了口氣。
雖然那是賀言,可還是掩蓋不住他是個資深的資本家這一事實。
想到對方此刻正在四季恒溫的公寓裏休息,而她卻要迢迢去接對方,類似於這種的瞬間,祁憐覺得命運是很不公且無法改變的。
出門的急,沒注意腳下,祁憐很不爭氣的摔了一跤。
市區內溫度高,下的雪留不住,便都化成了水,結成薄且堅硬的冰麵,就等著哪個倒黴鬼不留心。
很遺憾,祁憐就是這個倒黴鬼。
她呲牙咧嘴的從地上起來,手掌內側從地麵上滑過去,皮膚被擦破,冒出一溜的小血沫的。
現在倒是不覺得有多痛,隻是有些木木的。
“祁小姐,需要幫忙嗎?”在樓底值班的保安發現她的慘狀,忍不住離開崗位前來詢問。
祁憐一時找不到東西,於是就隨意的用圍巾擦了擦,傷口很快凝固住不再滲血。
她沒拒絕對方的好意,拜托他幫自己攔了輛出租車,以她現在的狀態,不好跑去擠地鐵。
出租車無法到達小區內部,祁憐付錢徒步進去,許是賀言提前打過招呼,她進來時並沒有受到阻攔。
低頭看了看表,才七點半,時間還早。
祁憐在想是不是太早了,他會不會還沒有起床?
就這麼猶豫了一會,一陣一陣的冷風吹的她耐心全消,到底還是伸手去按了門鈴。
已經做好了等待的準備,結果祁憐按下第一聲,等待三秒後要按第二下的時候,門就已經開了。
賀言脖子上搭著挑毛巾,見到來人,把毛巾扯下來抓在手裏,一隻手撐住門,側開身體讓出通道。
祁憐點了點頭,側著身體從他身邊穿過。
全程,兩個人都沒有對話,好像她的到來是一件習慣成自然的事情。
高於地麵的木製地板踩上去暖暖的,賀言不僅安裝了恒溫係統,還增加了地暖,實在是很會享受。
祁憐是隻穿了襪子,因為這裏不可能會有她的拖鞋,饒是這般也一點都不冷。
賀言給她開了門後就去了衛生間,他剛剛正準備剃須,泡沫還沒打上去,就急急的跑去開了門。